麼罪不可赦,一來她挖走的人,在工部原本也不是那麼受到重視,再有一個就是,挖走的人,其實也都是為朝廷辦事兒,甚至比起在工部的時候更能發揮作用。
看著眼前的牛鼻子工部尚書,趙旭咳嗽了一聲,總算是打斷了她的喋喋不休,皇帝笑著說道:“何愛卿先消消氣,這孔四做事兒確實是不地道,回頭朕替你好好罵罵她,讓她給你磕頭道歉。”
工部尚書何敬生痛痛快快的罵了一頓,氣倒是消了大半,一聽皇帝這話,心中也是明白,明面上是壓著孔尚瑾跟自己道歉,實際的懲罰一點兒都沒有,拉偏架也不是這樣來的,這位老尚書心中窩火,頓時又要發作。
旁邊的孔尚瑾連忙倒退一步行了大禮,大丈夫能伸能屈,這位何尚書都能當她奶奶了,下跪也沒啥大不了的。
這一下卻是讓何尚書嚇了一跳,卻是冷哼一聲說道:“孔大人這是做什麼,可要折煞本官了。”
孔尚瑾卻笑著的如絮春風:“下官行事有失分寸,在此跟大人賠罪了,還請大人不要放到心上。”
她這般一做,何敬生倒是不好再發怒,不然就顯得自己氣量狹小,根本容不得人似的,只好冷哼了一聲。
孔尚瑾笑著繼續說道:“下官年幼,若是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大人罵幾聲也是應該的,不過大人有些話卻是冤枉了下官。”
何尚書眼睛一瞪冷哼著說道:“你還要狡辯不成。”
孔尚瑾連忙搖頭,開口說道:“自然不是,只是何大人對下官有所誤解。”
從別的部門拉壯丁,原本就是頗為忌諱的事情,孔尚瑾行事謹慎,怎麼會落下這麼大的把柄:“下官帶走的那幾人,卻是跟楊侍郎打過招呼,戶部如今正在研製一個水車,若是做得好的話,對農人大有用處,下官與侍郎大人言明瞭事情始終,因為戶部沒有這方面的人才,先借幾個人用用,楊大人當時也是答應了。”
這裡的楊大人是戶部右侍郎楊博倫,楊博倫年近四十,在六部高階官位之中,算是比較年輕的一個,畢竟五品以上的官員,一般都是熬了許多年才上來的,普遍年紀都不算小。
楊博倫出生也不低,楊家在京城也是顯赫,這位能坐上工部右侍郎的位置,可見是有些能力的。
但不知道為什麼,楊博倫對孔尚瑾卻偏偏千般看不上,私底下沒少說她的不是,只是明面上沒有鬧開罷了。
工部下屬的工匠,便是這位楊大人主管的,孔尚瑾若是真的跟她打過招呼,又是為了公事兒,何尚書方才的話確實是有些過分了。
何敬生顯然也是知道,楊博倫對孔尚瑾的不滿,聽了這話臉色便是微微一變,孔尚瑾沒理由說假話,回去一對就知道真假,這事兒總不可能只有他們兩人知道。那就是楊博倫故意瞞下了孔尚瑾借人的事情,今日自己會氣沖沖的進宮,也是因為楊博倫在她的面前,說了些事實而非的話。
何敬生脾氣火爆,是個炮仗性子,但能當工部尚書的自然不會是蠢人,一下子便想明白過來,楊博倫也不是說謊,只是瞞下了一些事情,讓自己進宮在皇帝面前說孔尚瑾的不是,若是孔尚瑾是個清傲的性子,當場兩人就得鬧翻了,哪裡還會翻出之前的細枝末節來。
楊博倫大概不會想到,孔尚瑾不及二十,剛剛行了冠禮,一路走來也是順風順水,正是年輕氣盛的年紀,被人當面這般痛罵,還能端得住,等何尚書發做完了,才把事情一一道來,如今一看,倒是顯得何尚書得理不饒人似的。
何尚書一張臉氣得青白,孔尚瑾都替她擔心身體健康,便又說道:“沒有先知會一聲大人,確實是下官的不是,下官在這裡再跟大人說聲抱歉,下官年紀小,只想著先把那水車搗鼓出來看看,倒是忘了六部的規矩。何大人生氣也是應該的,只是這次看在下官也是一片誠心為百姓的份上,便饒了下官吧。”
孔尚瑾這話說得好聽,似乎什麼都是她的錯似的,何尚書的臉色稍微好了一些,心中也是感嘆起來,都說孔尚瑾年紀輕輕能坐穩戶部左侍郎的位置,是靠著皇帝的信任,如今看來,這位大人不光是有本事,還是個會做人的,這份油滑老練,怕自己都是遠遠不如。
既然孔尚瑾給了臺階,何尚書自然就順勢下了:“罷了罷了,那水車真要是那麼有用的話,工部給幾個人也不算什麼,若是有什麼需要的,以後你知會一聲,這樣利國利民的好事兒,本官也是大力支援的。”
“哎,這就對了,大家和和氣氣,這才是大明的福氣啊。”趙旭原本還打算幫著安撫這位何尚書呢,誰知道孔尚瑾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