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見,若是尋常的東西,他讓出去倒是沒什麼關係,但只要是孔尚瑾送的,即使是一花一草,他也不願意拱手讓人的。
秦玉雙微微一笑,想到方才聽到的事情,看了眼孔尚瑾,壓低聲音說道:“我們去那邊坐坐吧。”
秦玉雙一向守禮,在人前很少顯得特別親密,孔尚瑾難得驚訝了一下,便隨著他走到旁邊坐下,之後才笑著問道:“你若是喜歡這樣的小玩意兒,之後我再讓人送一些過去,家裡頭還有一套玉質的十二生肖,看著更加精緻可愛,偶爾把玩一下也是好的。”
秦玉雙微微一笑,顯然對孔尚瑾的話十分受用,雖然不在乎這些小玩意,但孔尚瑾能這般說,顯然是把自己放到心上了:“那我就在這裡先謝謝尚瑾姐姐啦。”
孔尚瑾挑了挑眉,笑著說道:“光口頭謝謝可不夠,上次你做的香囊不錯,可惜上次的已經舊了。”
秦玉雙看了眼孔尚瑾,她身上帶著的香囊可不就是自己送的,心中又是一喜,只是低頭說道:“早就準備好了,原打算待會兒回去就給你的,如今倒是白得了一些擺件。”
孔尚瑾哈哈一笑,秦玉雙的針線很好,難得的是做出來的東西都很合她的心意。
秦玉雙見她笑得爽朗,微微蹙了眉頭,低聲說道:“尚瑾姐姐,方才在內院,我意外聽見了些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孔尚瑾微微皺眉,秦玉雙並不是那種不知道輕重之人,這般開口,顯然是什麼要緊的事情,便說道:“有什麼不能說的,左右這裡只有我們兩人。”
秦玉雙看了眼那邊的兄弟姐妹,才壓低聲音說道:“我方才覺得悶出去透氣,在一個僻靜之處聽見有兩個老爹說話,言語之間提到了尚瑾姐姐,便忍不住多聽了一會兒。”
其實那時候他出門淨手,見那兩人鬼鬼祟祟的便多注意了幾分,誰知道偏巧聽到了孔尚瑾的名字,這才更加留意。
“他們話裡頭提到了印子錢,這可是朝廷明令禁止的事情,被人戳脊梁骨的,偏偏其中一人還說道,有永寧候和尚瑾姐姐在,誰也奈何不了他們太太。”秦玉雙雖然是閨閣男兒,但韋氏生怕他出嫁之後吃虧,從小便教導的仔細,所以一些少年郎並不知道的事情,秦玉雙卻也十分通曉。
孔尚瑾聽了這話,臉色便沉了下來,心中明白這是有人藉著自己和永寧候府的名頭,在外頭放印子錢,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只要不是弄出人命,其實放印子錢的人多了去了,並不會有誰追究,但一旦被人翻出來,不管是對永寧候還是自己的名聲,都是一把利刃,一個大把柄。
孔尚瑾心思一轉,今日侯府裡頭並無內眷出門到皇覺寺,這地方可不是一般的僕人都能進來的,再有一個就是,馮氏管家極嚴,呂氏也不遑多讓,永寧候府裡頭,即使是最缺錢的三房,其實日子也都是好過的,她實在是想不到誰會做放印子錢這般風險極大的事情。
秦玉雙見她臉色難看,不由心中有些擔心,但很快孔尚瑾便恢復過來,笑著說道:“今日幸虧被你聽見了,若是發現的晚,還不知道要惹出什麼事情來。可得多謝雙兒了。”
既然她知道了,這件事就得到此為止,甭管是誰,想要利用自己和侯府賺錢,那可是老壽星上吊。
秦玉雙見她這般也微微安心,只是笑道:“哪裡值得一個謝字,別管到底是何人,你可別著急上火,反倒是傷了自己的身體。”
見他關心的模樣,孔尚瑾心中一暖,伸手握住他的手,柔聲說道:“我曉得的。”
這還是兩人相識以來,孔尚瑾第一次做出這樣逾炬的動作,秦玉雙心中微微一驚,下意識的要收回手,卻在下一刻停住了,偷偷看了眼另一頭,見幾人都沒有注意,便停止了動作,只是發紅的耳朵出賣了他的心思。
入手的手背溫暖乾燥,帶著男子特有的滑膩,孔尚瑾心中有些留戀,但見秦玉雙差點沒把腦袋垂到桌子底下去,用力一握便放了手,只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儘管如此,一直到離開寺院,秦玉雙的臉頰還是紅彤彤的,低著頭不敢去看身邊的人,好幾次差點沒走錯步子。
韋氏看在眼中,作為過來人一下子就猜到些什麼,雖然兩個孩子感情好是好事兒,但進了馬車還是提醒了一句:“雖然是已經定了親的,但你也要掌握分寸。”
秦玉雙一聽,羞得滿臉通紅,連忙喊道:“爹,你都想些什麼啊。”
見狀,韋氏也知道自己大概是想多了,但方才兒子那模樣,真的容不得他想少。雖然是御賜的婚事,但男兒需得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