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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尚瑾慢悠悠的踱步回房,紅梅兩人正在廊下做針線,看見她回來倒是有些吃驚:“小姐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孔尚瑾出門的時候沒讓他們跟著,但兩人還是知道她是去給馮氏請安了。
孔尚瑾脫下斗篷,笑著說道:“父親那邊有客人,便先回來了,你們怎麼不在屋裡頭做針線,廊下有風多冷。”
如今春日剛剛到來,正是春風料峭的時候。
紅梅便笑道:“原本還以為小姐午後才回來,便想著停了爐火散散味兒,今日日頭好著呢,廊下也暖和。”
說完這話,紅梅便要進去把爐火點起來,一時有些懊悔選了這麼個日子,別冷著自家小姐了。
孔尚瑾倒是不在意的說道:“是該散散味道,一直點著炭火,屋子裡頭都是毒氣。今日陽光是好,你們去搬個躺椅出來,我也在院子裡頭曬曬太陽吧。”
因為習武的緣故,其實孔尚瑾並不怕冷,在邊疆的時候都不覺得,更何況如今在京都,只是家裡頭的男人都怕他凍著,每每不帶上斗篷披風就擔心的不得了。
紅梅兩人有些猶豫,雖說暖和,今日風也不大,但……
不等他們說話,孔尚瑾自己個兒要去把椅子搬出來,最後紅梅連忙攔著,帶著兩個粗使小子辦好了這事兒。
孔尚瑾這才在廊下躺下,曬著陽光喝著清茶,覺得日子還挺美,想著若是有人在旁邊彈首曲子更加不錯,不過這也就是想想,若她真的這麼做了,明天永寧候就得找她談談人生。
吃著甜而不膩的糕點,孔尚瑾又說道:“不用你們在這邊守著,去旁邊做自己的事兒吧。”
紅玉卻笑著說道:“奴才哪有什麼大事兒,不過是做做針線罷了,小姐別嫌我們礙眼就是。”
孔尚瑾挑了挑眉頭,倒是順口問了一句:“你們說送男兒禮物的話,什麼東西比較好?”
紅梅紅玉對視一眼,紅梅便問道:“小姐是要送秦家少爺送禮?”
紅玉眼中閃過一絲嫉妒,只是說道:“男兒家家的,無非是喜歡那些錦繡衣裳、珠寶首飾什麼的。小姐私庫裡頭隨便一樣,都是好東西。”
孔尚瑾這話一問出口便覺得不對,秦玉雙是她未來的夫郎,與兩個從未見過世面的小廝自然是不同的。想到那日見過的那人的氣度,恐怕也不是那種喜歡錶面風光錦繡的男兒,孔尚瑾皺了皺眉,壓根沒把紅玉的話聽進去,坐了一會兒忽然起身往書房走去。
紅梅忙要跟上,孔尚瑾只說了句不用你們就徑直走了,被留下來的紅梅皺了皺眉頭,對著紅玉說道:“前日裡春柳姐姐傳過來的話,你還沒往心裡頭去嗎,方才的話酸的我都聞得到,幸虧小姐沒往心裡頭去。”
紅玉撅了撅嘴巴,有心想要嗆兩聲,但一想到春柳帶過來的意思,心中也是一片黯然,一想到小姐還要給秦家公子送禮,又是嫉妒的不行,明明是他陪著小姐一起長大,為何小姐總是看不見他的好。
孔尚瑾一路到了書房,也沒有叫人伺候,自己磨了墨鋪開紙張,開始細細的描繪起來。送人定情信物的,無非是玉佩簪子之類的首飾,既然是定情之用,自然最好是能夠隨身攜帶的,之前她嫌棄那些原有的東西誠意不足,但若是自己親手設計出來的,自然大為不同,想必那秦少爺也能知道她的心思。
孔尚瑾想了一會兒,最後決定畫一個香囊,自然這不是普通的香囊,她也不會針線不是,真要讓她刺繡的話,不說東西好不好,先能把周圍的人嚇死。
這個香囊卻是要用白玉為底,精雕玉琢而成的一件玉飾,中間掏空了,能夠塞入香料,這樣便能起到香囊的作用。
白玉作為底色,上面主要用祥雲圖紋勾勒,下頭卻是梅花枝頭喜鵲歸來的祥瑞景象。孔尚瑾起這樣的念頭,還是因為她收集到的那些玉石裡面,有一塊便是通體雪白的白玉,並無一絲瑕疵,唯有中間落下點點紅印,若是能讓能人巧匠雕琢一番,定能得到一件好玩又難得的器具。
孔尚瑾畫完之後又覺得不滿意,幾次修改才覺得可心了一些,回房便把那收藏著的白玉找了出來,索性親自帶著送去了喬喜齋,那老闆與她相熟,原本手底下也有幾個會雕琢的能手,這會兒瞧著這個紅梅還鵲笑的白玉香囊精緻,自然是應承下來。
雕琢一樣美玉並不是簡單的事情,即使有掌櫃的給她插隊,拿到東西也已經是半個月後的事情了。不過那白玉香囊溫潤可愛,上頭一點紅梅像是活了似的,更難得的是,那喜鵲若隱若現,帶在身上微微晃動,竟像是活了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