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具像是要復甦的“活屍體”,拿著石鼎的照片,在他面前晃動了幾下,匆忙的追問,這些銘文到底是什麼意思。
活屍體的眼珠微微轉動了一下,他不知道是什麼年代的人了,因為特殊的原因和手段苟延到這個時代,完全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他彷彿沒有拒絕回答問題的意思,那雙死氣沉沉的眼睛裡有一種乞求,可能他還想活下去,想讓周圍的人救他。
“他怎麼回答的?”我問道。
“他就說了一個字,然後死掉了。”老神棍道:“他可能想說出來,但沒有機會。”
活屍體說了一個字,那是“事”字的諧音,漢字裡發這個音的字有很多,沒人知道他說的具體是哪一個,是,事,世,市,石,試?
說完這個字之後,活屍體徹底死透了,又給在場的人丟下一個大難題,他們試探著分析了一段時間然後就果斷的放棄,因為僅憑一個字,根本就分析不出什麼。
老神棍覺得可惜的,就是當時隊伍裡的人對這具活屍體重視程度還不夠,如果一發現就給予完善的保護和治療,說不定能讓他再多活幾天,得到更多的線索。
“這個事情是不是說明,長生觀的人對於鳥喙銘文,有一定的瞭解?”我問道。
“應該是的。”老神棍道:“不過從南宋之後,長生觀徹底轉入了地下,他們肯定還存在著,不過卻是以一種很隱秘的方式存在。”
長生觀在發展和持續的過程中,經常會有合作者,古代人對長生的渴望尤甚,所以合作者大部分都是當朝的皇室成員。從現有的資料來看,北宋時期,應該是長生觀發展到了巔峰的時代,他們先後取得了宋朝皇室還有西夏皇室的部分支援,勢力空前壯大。
西夏給予長生觀的幫助最大,在王室的支援下,長生觀的成員修建了一座規模在當時來說算是宏大的寺廟,是這個團體臨時的基地。
“這座寺廟,現在還在?”
“早就毀了,只剩下遺址。”老神棍看著我的表情,跟著道:“不過你也不要想著打它的主意,普通人根本接近不了。”
長生觀幾乎伴隨了西夏一朝的興衰起伏,在西夏滅亡之後,長生觀也跟著銷聲匿跡。從那個時候起,他們再沒有正式的登上歷史舞臺。但是這個團體是不會輕易的就毀滅掉的,那麼多年不斷的追尋和探索,他們必然挖掘出了很多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那些秘密早已經不在長生的範圍之內了。也就是說,當年周穆王遠遊西域所收穫的一切,基本上都被長生觀這個團體繼承了下來。
“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老神棍猶豫了一下,有點欲言又止。
“該說什麼,你就說啊,反正已經說了那麼多了。”
“其實吧,我一直都在懷疑。”老神棍道:“我懷疑老夥計的死,跟長生觀,有關係。”
“你的意思是說,隱形的兇手,是長生觀做的手腳?”
老神棍搖搖頭,不能完全確認下來,他從來沒有親眼見過長生觀的人,他的懷疑只是來自自己的直覺。不過我冷靜一下,就覺得他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如果說長生觀繼承了周穆王當年西遊之後的收穫,那麼他們出於自身的利益關係,不願意再讓別的人觸控這些。鳥喙鼎的銘文就是周穆王帶回來的,當陳老接觸到了這個之後,意外發生了。
“這些事情,你心裡有數就好了,記住,別再對別人提起來。”老神棍又嘬了口酒,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繼續朝小山那邊遠望。看樣子他很想跑過去看看,但是不死鳥棲息在山頂,靈敏異常,只要我們靠近,肯定會驚動它們。
我跑到青青身邊,在我和老神棍私下交談的這期間,她的情緒似乎已經恢復平穩了,當我站在她身邊的時候,她轉頭對我道:“要不要到山頂去看一看。”
“能過去嗎?”
“能的。”青青笑了笑,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道:“我的戲法,就是在那邊學來的。”
“那我們去看看?”
青青帶著我走向了不遠處的小山,一路上,我的思緒始終無法平息,長生觀,鳥喙鼎,這個世界難道真的還有比長生不死更神奇的事情?更重要的是,陳老的死,真的和他們有關?如果真的有關,那這個從古延續至今的團體,已經隱隱成為我的仇人了。
我們靠近了小山,從山腳下一條可以盤山而上的小道朝上爬。小山不算很高,不過爬到一半的時候,青青就告訴我,那些鳥兒很機靈,稍稍有點響動就會被驚走,我們要小心一點。
果然,在我們剛剛爬到山頂露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