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已經沒有那麼慌了,事已至此,要怎麼樣就怎麼樣,但我至少不能讓對方如願。
我聽到他的牙齒因為憤恨而咬的咯嘣作響,抓著我的那條胳膊在不斷的發抖,估計真的氣到了極點。我剛剛放下來的心又提到嗓子眼,人因為氣憤而極端狂躁的時候,往往會做出一些失去理智的事情,我不懷疑他會突然鬆開手,把我從三樓丟下去。
但是他沒有,就那麼惡狠狠的咬了半天牙齒之後,神情突然冷靜了下來,對我道:“上來,先上來再說。”
“幹嘛要上去?”我很吃驚他的情緒變化會這麼快,但不管他怎麼說,這個人給我留下的第一印象非常不好,我不相信他的話。
“先上來!”他開始用力,試圖把我拉上去。
我又反抗,一百多斤的體重完全被對方一隻手提著,不論對他還是對我,都是很沉重的負擔。這一次,我就掙扎了那麼兩下,猛然聽到一陣布帛被撕裂的聲音,身體頓時一空,心說糟糕,肯定是衣領被撕破了。
沒有什麼懸念,我順著三樓就摔落下去,腦子還未完全接受這個事實,整個人一下子落到了下方的地面上,我說不上來骨頭有沒有摔斷,因為強烈的震感,腦袋混混沌沌的,但基本意識還存在著,落地之後,我打了兩個滾,翻身爬起來就朝外跑。前些天被扭傷的腳踝還沒有徹底痊癒,這一次肯定又受到了重創,鑽心的疼,我不敢停,一口氣就從這裡跑到門外。一隻耳不可能跟著我從三樓跳下來,他要走樓梯,這樣就拖延了時間。
說實話,那是我一輩子裡遇到到第一件發生在自己身上且又很難以置信的事,一百多斤的人,從三樓掉下去,除了摔的頭暈腦脹之外,竟然沒有什麼大礙。
不過現在我來不及想那麼多,從門外衝出去之後就開始尋找下面要逃遁的路線,這時候,一輛計程車遙遙從遠處開了過來,我精神一振,迎著就跑過去,想把它攔下來。等車子開到近前時,老神棍就從後窗探出了頭,他看著我的樣子,一臉疑惑。
“先別說了。”我拉開車門就鑽進去:“開車!”
車子飛馳,從前面經過時,正好看到一路追趕過來的一隻耳。我終於鬆了口氣,揉揉身上幾處痛的厲害的地方,又認真檢查了一番,骨頭應該沒事,只不過有幾處挫傷。車上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和老神棍坐車跑出去很遠,然後下車找了個小飯館。
“怎麼回事?”
“我說不清楚。”我不知道怎麼解釋,因為對於一隻耳的身份來歷,根本不瞭解,就因為那顆從荒山帶出來的血卵才引發了今天的事情。
我們討論了一會兒,就暫時轉移了話題。老神棍屬於那種老混子一類的人,在縣城裡東拐西拐的找人打聽了一番。結果很令我訝異。
關於武勝利那件事,好像真的沒有引起什麼波瀾,這個縣城說起來距離事發的城市不算遠,攤上那種命案,而且作案嫌疑人已經鎖定,這邊至少會接到訊息還有上面發來的通緝令。從那天晚上運屍翻船之後,這裡始終沒有接到任何要通緝圍捕我的指令。
我遲疑了,回想起候晉恆所發的那條簡訊,難道,他沒有騙我?
第二十八章偶遇
總之這個事情透出一種我所揣摩不透的怪異,當時我就想給候晉恆打個電話問問,不過最後還是忍住了。
我和老神棍談了一會兒,就開始採購還沒準備完的東西,但我的心始終不靜,不靜的原因並不是之前遭到了一隻耳的襲擊和威脅,我覺得腦子裡一直有什麼東西在晃動。從荒山石鼎上看到的那兩個銘文,不斷的閃現著。
很奇怪的感覺,之前青青仔細跟我解釋過分解以及“解讀”銘文的那種“運算”方式,只不過我理解不了,但是現在想想,一切都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覺得它們就像一扇即將開啟的門,只要我在稍稍努力,就可以完整的推開。
縣城的附近有一個很大的景區,距離縣城遠,這裡的東西雖然貴,不過算是很齊全的,有很多朝景區深處去的驢友們會在這邊採購些東西。我和老神棍專門挑了這個地方,一路上我心不在焉,老神棍負責砍價,忙了一個來小時,總算把東西都給買齊了。我們兩個不能多逗留,東西採購完畢就打算搭乘車子先離開,然後繞道回去。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投入的在思考問題,眼前一個個從面前一晃而過的遊人都模糊起來,在川流的人群中,那種迷失感不可抑制的侵擾著我。
可能就是一個瞬間,我的目光驟然凝固了,我看到了一個人。這個人的出現好像並不意外,她正隨著人群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