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在附近暗暗隱藏,沒有拋頭露面,這些同行不是我的目標。
發掘工作進行了一段時間之後,這塊稻田就被封鎖了,幾塊巨大的綠帆布把挖掘現場徹底圍了起來,全天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在帆布外執勤把守。我對屋子裡面安葬的屍體沒有什麼興趣,那肯定是歷代長生觀裡的人尋求涅槃重生的一個過程,只不過他們在安葬自己的時候沒有想過,涅槃是否能夠成功。
有些時候,人是很傻的。這些被安葬的人不會出自同一個時代,有一些可能在東漢時期就進來了,有些可能在長生觀將要毀滅前才進來,我相信,最後一個進來的人一眼就能看到那些古腐的,死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屍體,這已經是很充分的證明,證明涅槃不是個可行的過程,但他們還是義無反顧的把自己安葬在此處。
可能,每個人都會覺得,只有自己才是上天的寵兒,別人做不到的事情,自己可以做到。
在大雁坡被封鎖的同時,我能想象的到,相關的情況一層層上報,已經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陳老他們的隊伍,估計正在緊張的組建中,這是個臨時又緊急的任務,但牽扯的問題太多,就算再趕,也得經過一段時間的準備。
我就這樣無聊的呆在附近,足足守了二十來天,每天除了必要的睡眠,其餘的時間都在一刻不停的關注著稻田,唯恐會錯過任何細節。
二十多天之後的一個深夜,我從睡夢中醒了過來,習慣性的爬到山洞洞口,朝稻田那邊望過去。
很巧,我睡醒的時候,估計恰好是隊伍剛剛趕到大雁坡的時候,泥濘的道路還沒有完全乾透,而且很崎嶇,機動車輛無法通行,很多東西都是人搬過來的。我看到至少有幾十個人,再加上通明的燈火,讓稻田那邊熙攘起來。
陳老他們的隊伍,終於來了。
第四十章隊伍來了
看著在稻田裡夤夜忙碌的人群,我莫名開始激動且興奮。如果我的計劃周密,行動中不會出現什麼無法收拾的意外的話,那麼二十多年前大雁坡所發生的一切,或許我都能追究個一清二楚。
為了避免被發現,所以我藏身的地方距離稻田比較遠,加上光線和環境的限制,我只能看到一個個走來走去的身影,卻無法分辨他們的具體相貌,因此我暫時還沒發現陳老。此刻,稻田那邊的人分成了三個部分,負責搬運東西和建臨時營地的肯定都是些後勤人員,無關緊要,第二部分是負責保衛工作的,我估計是從部隊還有公安部門抽調的人,荷槍實彈,第三個部分的人,才是隊伍的核心,是從各個地方集中起來的專家和學者,這部分人從衣著上就可以區分出來。
為了觀察的更仔細一些,我悄悄的迂迴,然後盡力貼近稻田。隊伍忙了有兩三個小時,把亂七八糟的物資歸置了一下,又撐起帳篷。那些保衛人員非常盡職,一直到隊伍的核心成員都到帳篷裡休息的時候,還有一些人握著槍在附近巡邏。從眼下的形勢來看,我想要在此時接近稻田還有隊伍,幾乎是不可能的。
接下來,我睡意全無,就這樣眼睜睜的盯著稻田,一直熬到天亮。帳篷裡的人還沒有起身,保衛人員換了班,新上崗的十來個人分成四個小組,以稻田為中心,分散向外,可能是在排查尚未離開大雁坡的人。這就又給我帶來了一些麻煩,我不得不小心和他們周旋,足足一個多小時之後,那些人才撤回去。
我重新回到了之前的觀測點,這時候是上午九點多鐘,經過一夜勞累,那些睡帳篷的人才算恢復了一些,先後鑽出帳篷,洗漱吃飯。天色完全明亮了,能見度很高,我拿出一架望遠鏡,觀察者人群。隊伍的核心成員年齡參差不齊,有的已經六七十歲,有的估計三十剛出頭,對這些人,我都是陌生的,所以不假思索的繞開那些不熟悉的人,接著看了下去。
驟然間,一個讓我覺得熟悉的身影,映入了視野中。那似乎就是陳老,雖然我認識陳老的時候,他已經將要退休了,但是大雁坡事件發生時,陳老四十出頭,在這個年紀上,人的相貌和外表幾乎完全定型,即便再老上二三十歲,還是可以輕易的辨認出來。
那時候的陳老,還算是在壯年的,他從事的工作註定要經常東奔西走,知識分子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一直都是架著一副眼鏡,弱不禁風,但陳老很精神,身體看上去也很好,在稻田旁邊舒展了一會兒,接著就鑽到了另外一個帳篷裡。
他在那個帳篷裡呆了幾分鐘,之後,一個大概有三十五六歲的女人跟陳老一起走出了帳篷。在看到那個女人的一刻,我的目光瞬間就凝固的無法再轉動,一股強烈的,幾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