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響了視線還有行動時的速度。風力相當大,揹著沉重的揹包迎著風走,就好像整個人陷在泥濘中逆行一般。風把廢墟上覆蓋的沙子吹掉了一些,當我靠近廢墟時,就覺得當時的那場大火,燒的非常的慘烈。
這樣就出現了一個問題,如果是自然引發的火,不可能在這種以磚土為主結構的建築上燃燒那麼長時間,但廢墟中曾經引發的大火那麼厲害,只能說明,那場火不僅僅是人為的,而且當時很可能借用了汽油煤油之類的助燃物。大火發生的時候,村子已經空曠了,該搬走的人全部搬走,已經是個死村,在那樣的情況下,還有人縱火,這是為什麼?
想到這裡,我就更加小心。我記得,昨天晚上看到那虛浮的八匹馬車出現的大概位置,是在廢墟的深處,所以頂著風開始慢慢的朝廢墟里面走。天亮以後,廢墟就完全正常了,全神貫注也無法捕捉到一絲絲異樣的氣息。村子的規模不大,廢墟的面積也有限,順著廢墟間的小路走了一會兒,大概就走到了中央部位。
一片坍塌的院落的廢墟出現在眼前,我不知道這個院子過去是誰在住,但是看著那些殘垣斷壁,就能想象的到,這片院子估計是村子還沒有毀滅前最大的住宅。廢墟的一半已經被積年累月的風沙掩蓋住了,一眼望去,它就像一個巨大的墳堆。
風大的有點讓我頂不住,無奈下,我暫時蹲到一片廢墟的背面避風,想等風勢小一點之後再說。我蹲著還在努力的觀察周圍的情況,這一等就是半個多小時,飛揚的大風終於減緩了一些,但我還沒有直起身子,就看到從迷迷茫茫的飛沙塵土中,飛過來了什麼東西。
那是什麼?
我模模糊糊的看到一隻鳥兒從風沙中急速的穿梭著,飛到了那片最大的廢墟上方,視線不清楚,但我還是能分辨的出,那好像是一隻我曾經見過的不死鳥。
它通體的金黃色被風沙遮蓋了,變的有點灰突突的,但那種尊貴和風姿卻無法被隱藏,它凌空飛舞,就像鳥中的王者一樣。這只不死鳥繞著廢墟飛舞了兩圈,一個俯衝下去,就再也看不到了。我睜大眼睛去觀察,確實是看不到,這說明它肯定落在了廢墟的某個角落裡。
這種鳥非常敏銳,很少會被捕捉到,當年的西域人馴服它們,估計有獨特的秘術。我很詫異,因為不死鳥出沒的地方寥寥無幾,在我的印象裡,它們不會生存在這種荒涼的地域中。心裡想著,我馬上站起身,奔向那片廢墟,我小心的沿著廢墟整整走了一圈,但是沒有發現那隻不死鳥,它飛下來之後好像就消失了。
我停下身,覺得這隻鳥是不是剛才從我視線的死角中飛走了,但我不肯死心,依然在仔細的找。最後,在廢墟背風的一面,我看到了一個很不起眼的東西。
那好像是一個用泥捏出來的類似屋簷樣的東西,緊緊貼著廢墟的牆角,大概二三十厘米高,這個屋簷只留下了一個小洞,因為這裡的風基本都是一個方向吹動,所以廢墟的這一面在起風時永遠都在背風位,再加上這個構造比較奇特的泥捏的“屋簷”,塵土和沙子就很難灌進去。
稍稍一看,我心裡就有數了,用棍子在屋簷的立面扒拉了一下,果然,薄薄的一層沙子後面,是一個小小的洞,洞很深,一米多長的棍子伸進去也探不到頭。我判斷著,剛才那隻不死鳥是從這裡面飛進去了?
我把“屋簷”周圍的積土都扒拉開,又把已經乾透了的泥塊敲掉,那個洞非常小,我使勁的順著洞開始挖。乾透了的土質就和一個巨大的蟻穴一樣,挖了不久,轟隆塌下去一片。把鬆散的土全部清理出去之後,位於地下的小洞立即拓寬了不少,再挖一下,估計就可以鑽進去。
我沒敢妄動,把洞弄好之後,先趴在旁邊觀察了一會兒,但是洞的下方像一條曲折的甬道,通道延伸了五六米就轉了個直角,光線照過去,可視範圍有限,除非親自下去,否則的話,具體情況無法看到。
我感覺不到什麼危險,但那種讓人不安的氣息彷彿一直流動漂浮著。我不想太過冒險,但是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尋求一些資訊。猶豫再三,我慢慢握著那根當做武器的棍子,從洞口跳了下去。
洞下面的通道完全是人為挖出來的,挖的非常粗糙,順著通道走過九十度的轉角,我發現這條通道很曲折,轉角不斷,可能當時挖掘的時候要考慮到地形還有挖掘的難易度。慢慢的走了兩三個拐角之後,眼前猛然出現了一片比較寬闊的空間,大概六七十平方的樣子。
手電的光線在照射進這片空間時,立即影射出一些東西。
整個空間的四壁上,全部都是壁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