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抓著我的衣領,不肯鬆開,蘇小蒙怎麼哄都沒用。
“看吧。”蘇小蒙道:“妞妞也不想你丟下我們。”
“不行。”我搖了搖頭,對於八渡古寨,我們知道的太少了,即便老安這樣的人也不能保證在途中會不會有什麼意外。無法預料的危險以及敵人太多,我能自保已經是萬幸了,帶著蘇小蒙,絕對是個拖累。
其實,我心底最深處並不是怕她拖累我,我只是害怕,害怕有一天突然就看不到她的笑臉和那顆白白的小虎牙。
然而事情讓我始料不及,妞妞的堅韌令人咋舌,自從她聽到彝人古寨這個字眼之後,就一直抓著我的衣領沒有鬆手,她的力氣驚人的大,跟同齡人相比幾乎是個奇蹟,我又不敢用力掰她的手,就這樣過了好幾個小時,妞妞沒有一點睡意,依然抓著我的領子,睜著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一個勁兒的望著我,偶爾還會咿呀咿呀的喊兩聲,像是想對我表達什麼。
可能就是這種反常讓我產生了一個念頭,或許,妞妞想到八渡古寨去?我不能把她當成一個普通的孩子去看待,因為她是元突王的直系後裔。
這種感覺一直在驅動著我做出決定,在妞妞抓著我的領子足足有六七個小時之後,我終於下定了決心。
“好。”我對蘇小蒙點點頭:“一起去。”
“咿呀。”妞妞咧嘴就笑了起來,一直緊緊抓著我衣領子的手馬上就鬆開了。看著她天真無邪的笑臉,我欣慰,但又傷感,同時還隱隱的憂慮。
天真的妞妞,她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最深的傷痛叫做欺騙,或許在她的世界中,只要聽到一個承諾,就認為那是真的。
幸好,我不會欺騙她,即便她只是個孩子。
我以為帶著蘇小蒙和妞妞一起去會遭到老安的反對,事實上老安的確是反對了,不過在蘇小蒙的堅持下,老安暗中詢問過我的意思,等我表示同意之後,老安就沒再說什麼。隨即又多準備了一些物資還有裝備。
我不想耽誤太多時間,所以老安的動作也非常快,制定好了大概的路線後,各種物資就先透過物流發到了貴州那邊,我們輕裝上路。老安在那裡不認識什麼人,輾轉託了別的關係。從行政區域劃分上,八渡古寨應該屬於魯布革鎮管轄,老安託的關係幫他聯絡上了鎮政府裡的一個人。
“這方便不方便?”我有點吃不準,本來我們做的事情就是不太能見光的,現在竟然主動去聯絡政府部門的人,風險太大。
“這是沒辦法的事。”老安道:“那個人靠得住的,不用擔心。”
老安所考慮的是,老彝人離開故鄉的日子太久了,前後幾十年時間裡,他根本不知道八渡古寨又發生了什麼,再一個,老彝人其實對八渡古寨瞭解的也並不多,我們要去八渡古寨做事,至少在行動之前就要把相關的情況儘可能摸索一下。老安謀劃的比較細緻,把各種可能都猜到了,他擔心老彝人的那個寨子裡的人會不配合,萬一過去打聽什麼事,人家閉口不提,我們就完全沒辦法了。
“你也應該知道吧。”老安道:“八渡古寨,對老彝人的族人來說,也是個禁忌,他們不願提起的。”
“恩。”我點點頭,偏遠山區裡的人,遠離現實社會,威逼利誘估計對他們來說都沒用,真要敢用強,說不準這邊剛嚇唬人家兩句,一群彝人就會舉著砍刀衝出來。所以,政府的人出面比較合適。
初步計劃就是這樣,到時候具體情況具體對待。在去的路上,其實我心裡一直不太踏實,因為看見範團和蘇小蒙經常會因為爭搶一袋子薯片或者一瓶可樂而鬧個不停,除了老安,“黃金三人組”事實上一點都不黃金,在元突遺址的時候險些掛過去好幾次。
但是我預感,這是一種安排,冥冥中的安排,既然讓我們一起走,總會有道理。
我們先到了興義機場,然後老安提前安排的人把我們的東西從這裡拉到魯布革。到達魯布革以後,老安就開始聯絡透過關係在鎮政府工作的那個人。聽老安說,那個人只是政府裡面的一個普通辦事員,不過跨越了千山萬水,在遠離老城的地方還能找到帶著政府背景的辦事員,這已經很不容易了。
我以為對方會擺點架子,但是沒想到他很痛快,接到老安的電話後馬上表示過來見我們,我就想著,可能提前已經用錢餵飽了。
很快,這個辦事員就跟我們碰了頭,他大概有二十**歲將近三十的樣子,人很熱情善談,可能在機關裡工作的原因,混油了,一看上去就是那種八面玲瓏的角色。他自我介紹,叫顏世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