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著周圍的動靜,他開始保持跟鐵甲人的距離。範團舉著手弩來回晃動了幾下,驟然抓住機會,又一支弩箭嗖的射過去。
這一箭非常精準,銳利的弩箭帶著破空聲,直接穿過溼漉漉的頭髮,砰的射在鐵甲人的臉龐上,鐵甲人被強大的衝擊力震的忍不住仰頭一倒,我藉著這個機會,從旁邊繞過去,一把就抓住那叢長長的頭髮,一隻腳蹬著它的後背。
“身上的鐵甲砍不透!”我急促對老安道:“只能試試脖子。。。。。。”
話音還沒落,鐵甲人反手抓住我一條胳膊,就像甩出去一個麻袋一樣,把我丟到幾米外的水面。我翻滾了一下,重新調整方向,轉頭的一刻,我看到鐵甲人臉上中弩的地方開始淌血,鮮紅的血,一串串的朝下流著。
我頓時就驚呆了,如果它在流血,那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它肯定是個活人!我簡直想象不出來一個活人怎麼可能長時間蟄伏在河道的水底,就眼前的形勢來看,鐵甲人明顯在水道這邊守護八渡古寨,它必須要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注意著水面的任何動靜,才有可能防禦外敵。
但現在來不及想那麼多了,老安明白我的意圖,我對他打了個手勢,示意就按剛才的方法來。厚重的鐵甲砍不透,只能從沒有鐵甲保護的脖頸處動手。不過老安隨即給我回了個手勢,可能是告訴我,我的力氣沒他大,他負責牽制鐵甲人。
我覺得,鐵甲人肯定是有思維的,它明白我們的意圖,所以防護的更緊,進攻的也更激烈。此刻的情況很殘酷,我打它十下,可能都和替它瘙癢一樣,但它打我一下,我整個人都會被打飛。我和老安一左一右的纏著它,讓它不能專心應對。
轟隆。。。。。。
鐵甲人一出拳頭,就好像一顆小小的炸彈在水裡炸響,聲勢驚人,老安也不敢硬碰硬的和對方硬頂著幹,不過他的優勢在於靈活,不知道鐵甲人來回轟擊了多少拳,老安終於抓住機會,躲過鐵甲人的一拳,閃身一縮,從對方胳膊底下鑽過去,順手抓住鐵甲人的頭髮,然後按著對方的肩膀,整個人從鐵甲人頭頂翻了過去。
鐵甲人的頭髮被老安緊緊抓著,老安在他身後落入水面,強大的慣性讓鐵甲人忍不住頭顱一仰,我一直在等待可以動手的間隙,此刻無疑是最佳時機。我抽出身上另一把短一點的匕首,嗖的游過去,一刀就朝對方完全暴露在眼前的脖頸砍下。
匕首雖然短,但鋒芒逼人,而且我用了全力,這一刀沒能切斷它的脖子,然而至少留下了一道四五厘米長的傷口,刀子割到頸骨的時候被卡住了,一股彷彿沒有溫度的鮮血從破裂的血管中飛濺出來,幾乎濺了我一臉。
鐵甲人那雙死魚般的眼睛一下子瞪的很大,我不知道是不是它的氣管也被割裂了,總之傷口在呼哧呼哧的亂響。老安毫不手軟,一見我得手,根本就不給鐵甲人翻盤的機會,他用力抓著鐵甲人的頭髮,兩條腿幾乎完全伸出來,緊緊蹬著鐵甲人的後背,拼命朝後拉。在這種強大的壓力下,鐵甲人已經斷裂的脖子漸漸朝後折成九十度,我聽到骨頭斷裂的咔咔聲,
“死!”老安驟然低低的吼了一聲,雙手連同身體猛然一抬,緊接著用力朝下一墜。咯嘣一聲,鐵甲人的頸骨估計被完全拉斷了,整顆頭顱軟塌塌的垂了下來,只剩下一層皮肉連在身體上。
我長長鬆了口氣,老安鬆開手,鐵甲人的身軀拖著連在脖子上面的腦袋,很快的沉入水底。
“哥們!老安!你們好猛!”範團興高采烈的遊了過來,我笑了笑,餘光看到一臉鮮血的老安,心裡湧動著一種說不清楚的感覺。
我始終覺得,我和老安是敵人,儘管現在因為各種原因迫不得已的合作,但遲早都會翻臉的。之前,我只知道老安是個深沉的人,心機可能很深,也善於隱忍,然而今天看見他動手,我就知道憑自己的本事,除非藏到某個地方,把無念老和尚教我的東西苦練上一二十年,才可能跟老安鬥一鬥。
他太厲害了。
“老安,這東西是活的嗎?”範團望著水面一圈圈仍在漸漸擴撒的鮮血,道:“否則的話不會流血。”
“八渡古寨,讓人深思。”老安忍不住回頭,看看遠處的八渡寨子,道:“這個鐵甲人讓我想起了一些事。”
“什麼?”
“過去,我們一直在找青銅,所有的行動都是圍繞青銅展開的。”老安解釋道,他們過去的行動不可能每次都能找到青銅,不過全力搜尋之下,多少都會有點收穫,包括很多資訊。
老安一邊想一邊慢慢的說,我覺得他好像從鐵甲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