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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坐下來不到五分鐘時間,我感覺腳下的地面有一丁點非常非常微弱的震動感,而且伴隨著震動感出現的,是隱隱約約好像打雷一般的聲響。這陣突如其來的聲響不由自主讓我想起了途中遇到的那個雷電河谷,身上頓時冒出一層雞皮疙瘩。
“什麼情況?”範團和蘇小蒙也感覺到了,扭頭來回亂看。幾秒鐘時間裡,那種隆隆的類似雷聲般的響動密集到了一定程度,緊接著,我察覺到了那陣響動的來源。
我飛快的舉起手電朝石坡上方照過去,光照的範圍有限,但是還是能看到,一大片礌石般的石頭,從斜坡的最頂端不停的滾落。這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我們倒黴到了極點,看見石頭下滾的趨勢,我就暗道糟糕,滾落的石頭一線排開,幾乎把漫長的石坡都覆蓋住了。就好像雪峰之間驟然爆發的雪崩,一旦雪崩開始,人就無處可逃。
我們的處境頓時被動也危險到了極點,三個人正巧走到石坡的中段,不管是向前還是退後,都不可能逃離這條生死線。蘇小蒙發愣了,大大小小的石塊藉助下滾的慣性,越來越快,越來越猛,隆隆聲不絕於耳,好像頭頂炸起密密麻麻的響雷。
“跑啊!”範團大喊,連揹包都不要了,招呼我們快跑。我不願坐著等死,儘管知道逃不掉了,卻還是匆忙的分析了一下,決定朝前面跑。蘇小蒙估計是被嚇呆了,我跑出去兩步,她還在原地發愣,我轉身一把拽住她,使勁的朝前狂奔。
我的速度已經達到了自己的體能極限,但是根本就跑不過快速滾落下來的石頭。最多跑出去十米遠,第一塊石頭終於落到了石坡的底部,臉盆那麼大的石塊從高處滾落下來,能量驚人,就算範團那種體型,肯定也會被砸的稀爛。
隨著第一塊石頭的滑落,我們完全被籠罩住了。我在狂奔中驟然停住身形,抱著蘇小蒙猛的轉了個身,幾塊大石頭堪堪的從我們身邊滑了過去,石屑灰塵四下翻飛,蘇小蒙忍不住驚叫起來,被嚇的臉色發白。
“要是能跑!你就自己先跑!”蘇小蒙可能完全被嚇傻了,也不看看眼前的形勢,大義凜然的讓我先走。
我連回話的機會都沒有了,而且寸步難行,只能在一個很小的範圍內盡全力躲避一塊塊不停滾落下來的石塊。石頭像潮水一樣,沒有人能在這種鋪天蓋地的打擊下堅持太久,我勉強躲了兩分鐘,身後的範團猛的發出一聲慘叫。但是那聲慘叫並沒有持續結束,好像喊到一半就硬生生的被截斷了。
我心頭一緊,倉促間回頭看過去,正好看到範團被幾塊石頭一下子蓋在下面。我能看到飛濺的鮮血頓時就把石頭染的血紅一片。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被砸死了,但瞬間就無聲無息,我大喊了兩聲,他沒有回應。
現在的處境,比被蝙蝠群襲擊的時候更艱難,之前我們好歹還有一點點暫緩危機的辦法,但是現在,能做的好像只有等死。
蘇小蒙再也沒有給這個世界留下最後一句話的心情了,隨著我的躲閃一聲連著一聲的尖聲驚叫。我完全顧不上別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這一次,沒有誰再能救我們,就算那隻巨大的不死鳥飛來,就算老安他們立即趕到身邊,我們也死定了。
我有一點後悔,之前武勝利在臨死的時候,曾經給過我一隻青銅小爐,裡面有一些古代方士利用不死鳥的鳥糞煉製的結痂物,那種結痂物的功效,我不懷疑,只不過可能是出於對武勝利的一點成見,我不完全信任他,那些結痂物沒有隨身攜帶。
沒有救兵,沒有退路,沒有不死鳥的結痂物,這一切的一切都毫無疑問的說明,我們死定了。
我堅持不下去了,因為石頭滾落的速度以及密集程度根本不是人可以應對的。在我手忙腳亂疲於抵擋的時候,身邊的蘇小蒙一下子被一塊石頭攔腰砸了一下,那塊石頭不算大,但她的身軀是那麼嬌小柔弱,石頭無疑是致命的,她和範團一樣,叫喊聲嘎然而止。昏暗的光線中,我恍惚看到她無力的轉動著眼睛,望著我,嘴裡,鼻子裡,一起朝外湧動著血沫。
我的汗水不停的朝下流,偶爾會有指甲蓋大小的碎石頭飛濺出來,擊打在手上臉上,生疼生疼的,這說明,我遇到的,不是一個夢境。我不想丟下範團和蘇小蒙,但是現在,我連自己的生命都無法保障。
在我眼前晃動的,全部都是蘇小蒙倒下時的情景。對我來說,死亡並不是最痛苦的事,人人都懼怕死亡,只不過它真要到來的時候,說不定人來不及多想什麼,一下子就過去了。但是當你看到身邊的人倒在眼前的血泊中,而自己卻沒有能力去救他們,那種悲哀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