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一指夾雜在字裡行間的兩團汙墨,“你準備怎麼辦?”
“不怎麼辦啊,”謝初道,“我也見過一些圖,那些人在題詞之後都會專門留下一兩點墨漬來增加觀賞性的,陛下宣政殿裡不是擺著一架屏風嗎,上面的題詞都這樣。”
“那叫墨漬,跟這個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的,”謝初睜大眼,“這看上去不都差不多嘛。”
沈令月瞪著他。
明明是自己自作主張地直接在畫卷上寫字,她沒有怪罪已經很好了,現在給她留了兩團汙墨不說,居然還這麼理直氣壯的,這麼厚顏無恥的人她還是第一次見。
她當初真是瞎了眼才看上這麼一個傢伙!
見沈令月對自己怒目而視、氣得雙頰暈紅的模樣,謝初心中一動,有些晃神,又立即回過神來,乾咳一聲道:“那要不然你再修一修嘛,讓這兩團墨漬看起來更像一點,反正這對你來說應該不是多麼難的事吧?”
沈令月冷笑一聲:“要是我說難呢?”
“那……我就來試一下?”
“可別。”沈令月不敢再跟他開玩笑了,說一做一的人原來這麼可怕,連忙道,“我來就好。”
正巧知意問顏端著茶水糕點走了過來,沈令月就讓她們放下東西,讓問顏去取鬥筆清水來,又讓知意去殿門口守著。
不過片刻,問顏就取來了兩支鬥筆與一碟清水。
“好,放這吧。”面對貼身宮女,沈令月又恢復了一開始冷靜淡然的神情,“你也去殿門口和知意一道守著。”
問顏輕聲應是,福身退出了正殿。
謝初一臉探究地盯著桌上的鬥筆看:“你要這兩個大傢伙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