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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皇后輕輕點了一下她的眉心:“你還知道分寸?你今日跑去御書房已是大大地失了分寸,你可知道?”

沈令月就纏著她撒起了嬌:“母后,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就別責怪女兒了,好嗎?”

她溫言軟語,聲音軟糯,聽著就使人如置蜜水,便是有再大的火氣也發不出來,皇后也不例外,臉上的神情很快就從責備轉為了無奈:“真是拿你沒辦法,好了,用飯吧,你今日奔波了一下午,也該餓了。”

母女二人就坐下開始用起了膳,期間沈令月一直在想著天牢裡謝初對她說的話,雖然極力掩飾,但依舊時不時會怔怔出神,皇后看在眼裡,卻不點破,只命人去小廚房裡催了催,不一會兒,雲珠就端著一碗翡翠珍珠粒�魷衷諏四謔遙�旁諏松蛄鈐賂�啊�

“這是你雲珠姑姑特意為你煮的翡翠珍珠粒��被屎笮煨煨Φ潰�爸�濫悴幌睬巰悖�匾餉環牛�慊共豢斐⒊ⅲ俊�

沈令月依言嚐了一口,醇香的口感讓她的心情稍微明亮了一點:“姑姑的手藝真是越發好了。”

雲珠連道不敢。

沈令月又吃了幾口,忽然想起謝初的孃親到訪一事來,連忙放下湯勺,看向皇后道:“母后,今日舅母前來,是為了什麼事?”

“還能是什麼?”皇后道,“自然是為了你表哥。昨日陛下震怒,連夜命人去鴻臚寺捉拿了初兒,把他打下詔獄,你舅母自然也聽說了此事,當然要趕來詢問母后詳情了。”

“舅母她還好嗎?”沈令月對這個舅母不怎麼熟悉,只在春日宴上在皇后的引見下和她見過一面,更多的印象還停留在十年前,只記得是個纏綿病榻的病身,如今咋一聽聞謝初下獄,還不知會成什麼樣。

“尚好,”皇后道,“你表哥是獨子,你舅母自然憂心如焚,但也分得清輕重緩急,已經回府待著去了。”說著,她就想起了那個正在幽州興修水利的兄長來,想著不知道兄長知曉此事後會作何反應,但馬上就回過了神,告誡起沈令月來,道是此事牽扯甚廣,非尋常小事,她萬不能因為一時衝動就插手此事,左叮嚀右囑咐,讓她待在鳴軒殿裡好好等著訊息,別生什麼額外的心思。

相似的話皇帝已經說過了一遍,沈令月也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只在面上乖巧地點了點頭,神情乖覺:“是,女兒知道。”

是夜,沈令月在寢宮中難以入眠。

她不明白,昨天她還在為那煩人的孟邑王子要走了而高興,想著終於能去長林苑避暑了,怎麼今天事情就大變了一個模樣?

走水、刺殺、下獄,一樁樁一件件,全都是她想也想不到的事。

是誰要陷害謝初?除了沈霖,她想不到其他人了,也只有他才有這麼大的能耐,可他是怎麼確定謝初會在昨晚去典客署的?莫非他們私下裡發生過什麼事?

還有大哥,大哥又在這件事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被這些問題壓著,沈令月焦心難眠,直到下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去,只是才睡了沒多久,就被一陣打雷聲給驚醒了。

她聽了雨打房簷的聲音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是下雨了。

“畫心,”她喚在紗帳外值夜守著的貼身宮女,“你去外面看看,是下雨了嗎?下得大不大?”

畫心去了片刻,很快就回來了,輕聲道:“公主,外頭正在下著大雨,雨勢很急。”

下雨了啊。

這酷暑盛夏,終究也迎來了變天的日子了麼?

因為被雷聲驚醒,沈令月全然沒了睡意,見一時半會兒也睡不著,乾脆披衣下了榻,走到一旁開啟了窗戶,幾乎是一剎那間,斜風就裹著雨絲吹了進來,沾溼了她的鬢髮。

畫心聽到動靜,連忙掀起珠簾走了進來,見她披著單衣立在窗前,倒嚇了好大一跳:“公主?”

“沒事,本宮只是吹吹風,一會兒就好了。”沈令月道,“去倒杯茶來,本宮有些口渴了。”

畫心沒有去,小聲道茶醒神,喝了怕是難起睡意。

沈令月也不堅持,改讓她去取一份蜜水過來,這回畫心應得很快,手腳麻利地去取了一杯蜜水過來。

沈令月接了,慢慢飲下,開始梳理起有些雜亂的頭緒來。

謝初那邊是要暫時放一放了,但她也不能這麼幹坐著,靜觀其變也要知己知彼才行,要不然很容易就被人當了捕蟬的螳螂。

思量半天,沈令月決定先打聽訊息再說,不管她接下來要做什麼,總要知道事情的始末全貌才行,要不然也是抓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