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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祁醉?”暮幻又氣又疼,揉著自己摔疼了的小肉墊哀怨地盯著他。

“膽子真小!”祁醉沒好氣地瞥她,“怎麼?本少爺是鬼嗎?你至於嚇得魂都沒了?”

暮幻從地上爬起來,默默丟給他一個白眼,與她而言他可不就是那個她不想見到的鬼嗎。

之前還以為他轉了性子不會再折騰自己,沒想這才過了月餘,他又恢復本性了。

暮幻不欲與祁醉過多糾纏,她將散亂的書本子一本一本拾起,撫了撫上頭的灰塵,一心只想快點兒離開。

沒想到祁醉身子一擋,又攔住了她的去路,險些害她撞上他的胸口。

暮幻氣道:“你到底想做什麼?!我府上的馬車還在外頭等我呢。”

祁醉理直氣壯,“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是。”

“啊?什麼?”暮幻摸不清頭腦。

他繼續道:“暮幻,都過了一月多了,本少爺不搭理你,你就全然當沒有我這個人存在是嗎?”

暮幻莫名其妙地眨眨眼睛,怎聽他這意思,他是一直在等自己主動找他說話?

她道:“我與你本來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你不欺負我了,我慶幸都來不及,為何還要來你這觸黴頭?”

祁醉她被三兩句話氣得咬牙切齒,什麼井水河水,什麼觸黴頭,她這意思是巴不得與他撇清關係才好!

他撩起袍角露出綁著繃帶的左腿,“你看看,我的腿傷得這樣嚴重,你連一句關心同窗的話都不會說嗎?這要是換做非明,恐怕他只是擦破了皮,你都要湊上去關切半天吧?”

“非明哥哥與你怎能一樣?”暮幻低聲呢喃,“再說,他才不會像你一樣不自量力地去爬那樁子呢。又不是我逼你去武館的。”

提起爬樁子,祁醉臉上尷尬的神情一閃而過。

左腿上的傷讓他不能久站,他隨手扯過一條板凳坐下,“總之,本少爺就是看不慣你與他廝混在一起。再說我家是商,你家是官,正所謂‘官商勾結’,暮幻,你該與我勾結在一起。”

他說完就笑了起來,似乎對自己好不容易想出來的成語十分滿意。

暮幻幾近暈厥,她怎麼不記得“官商勾結”是這麼一個用法?這是個好詞?

她道:“就算要勾結,我也要去非明哥哥勾結在一起,他家也是商啊。”

祁醉笑容瞬時斂去,“噌”地站起身。

“憑什麼?他不過是比本少爺早認識你幾年罷了,論家世論人品我哪裡比過他!好吧……我承認,他武功是比我強了那麼一丁點兒。可是,他非明算個什麼東西,沒錢沒出身,一個生父不詳的野孩子,你幹嘛處處幫著他!”

說完,偌大的學堂陷入離奇的平靜之中,暮幻靜靜地看著祁醉,過了一會兒她才幽幽地開口。

“祁醉,你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祁醉心煩意亂,摸不清暮幻在想什麼,“我說,非明他算什麼……”

這一次,不等他把話說完,暮幻不知哪裡來得力氣,狠狠推了他一把,他一個沒站穩左腿撞在桌角,疼得他齜牙裂目。

暮幻氣得耳根發紅,眼角溼潤,祁醉說的是她最不喜歡聽到的話,也是最傷非明哥哥的心話。偏偏這城裡的人每一個人都不肯放過他,一直揪著這件事不肯罷休。

她不管非明哥哥是什麼出身,就算他的親生父親是乞丐也好,是階下囚也罷,她只知道他是她的非明哥哥,永遠不會變。

“暮幻,你想疼死我?”祁醉吼道。

暮幻沒有善罷甘休,舉起手中的書本子砸在祁醉身上。

“祁醉!我討厭你!”

說罷,暮幻頭也不回地奪門而出。

祁醉拂開身上的書本,看著暮幻的背影,神色受傷又憤恨。

“暮幻,我討厭你那麼討厭我。”

*

暮幻在院子裡遠遠地就看見了自家馬車,碧落領著想衣正在馬車邊等她。

她抽出帕子擦了擦眼角,不想讓她們瞧見自己受了委屈。

其實,她只是被祁醉捉弄了一下罷了,說不上真的委屈,她只是替非明哥哥感到難過和不忿。

想衣小跑來迎她,問起今日怎麼不帶書回府,暮幻遮遮掩掩,說要溫的書都在家中不用帶。想衣毫不懷疑地信了。

撩開馬車簾子,暮幻才發現非明正懶洋洋地躺在裡頭。見她來了,不緊不慢地起身抱怨,“慢死了,暮幻,你比蝸牛還磨蹭。”

爬暮幻的馬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