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此事還是驚動了母親,將好好的年三十過成了這樣,是兒子沒用,連自己的孩子都沒能護住。”
暮老夫人臉上亦有痛色。
這一夜她本早早睡下了,但這薛憐院裡的動靜實在太大,還是驚擾了她。
薛憐的孩子沒了,她也是難過的,畢竟暮家好不容易才能又有一個孩子,若當真是一個男孩也算給了地下早早去了的暮老太爺一個交代。
她身子不好,楊茹本勸她不要過來的,她也以為讓薛憐鬧上一鬧,這件事就過去了。沒想有人竟然在此亂做文章。
林眠音是怎樣的人她再清楚不過,縱是她恨極了薛憐也不可能想要害她腹中的孩子。
暮老夫人道:“你是沒用。你不該讓一個低賤的下人爬到主子的頭上,更不該應該一時的意氣劇對人胡亂猜疑,讓人寒了心啊!”
暮恆之面色難堪,“可是這孩子沒得實在蹊蹺……”
“有什麼蹊蹺!”暮老夫人打斷他。
“薛姨娘不是自己也說了,是她自己不小心摔的,她都說沒有了,你難道還有聽信一個婢女的胡編亂造?就算退一萬步,是有人存了壞心思,可凡事都得講證據,你沒有真憑實據就不能胡亂猜測別人。不能覺得眠音是這府中最容不下薛姨娘的人,就將罪名扣在她的身上,她是怎樣一個人,你是真不知,還是被豬油蒙了心啊!”
暮老夫人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薛憐自知無法翻局,連聲道:“老夫人說的是。一切都是奴婢自己的錯,與任何人的都沒關係的。老爺,您早該相信我說的。”
暮老夫人晲了她一眼,語重心長道:“我知道,孩子沒了,你心中不好受,我也不好受。但你不該這般縱容你的下人誣陷主子,將這府裡攪得烏煙瘴氣!”
薛憐連連點頭,“老夫人教訓的是,我一會兒回去就將她發賣出去。”
“用不著你處置了。”暮老夫人道:“她既然這樣逾矩,完全不將眠音這個當家主母放在眼裡,那就由眠音自己處置她吧。你別管了。”
林眠音低身行禮,“是,兒媳一定好好處置這丫鬟。”她對門外的小廝喊道:“來人,先將這奴才拉到我院中去,先打她個三十大板!”
丫鬟驚慌求饒,痛聲哭喊要林眠音饒恕她,“夫人,奴婢錯了!是奴婢眼拙,你饒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