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就被林眠音的人給逮住了。
曾大夫膽小,以為是暮恆之發現他作假要抓他去蹲大牢,在被抓回去的路上就什麼都招了,直呼饒命。
薛憐身邊的月兒倒是個嘴硬的,被打得皮開肉綻也不肯透露半個字,直到雲嬤嬤拿她家中弟弟妹妹要挾,她才有所動搖。
又見到曾大夫也被抓了回來,心知林眠音八成是知道了,此事再無反轉的餘地。再想起那日薛憐為了自保,將她撇得乾乾淨淨,心更是寒了大半。
與其咬緊牙關地保全薛憐,不如聽了林眠音的話從實招供,就算她死了,日後弟弟妹妹還能在林眠音的莊子上混口飯吃。
曾大夫和月兒的口供,與非明所猜測的相差無幾。
薛憐當外室的那些年,一直費盡心機地想讓暮恆之帶她進門。
她暗示過,挑明過,可暮恆之礙於林家和自己根基不穩的關係,一直都不肯答應,而她也一直沒有放棄。這兩年,暮恆之和林眠音之間關係的轉變,夫妻二人之間的嫌隙,多少都是因為她的挑唆。
薛憐見時機到了,便要曾大夫陪她演一場假孕的好戲,屆時她再順勢翻盤,讓暮恆之徹底斷了與林眠音之間的情誼。
只是薛憐的計劃百密一疏,她千算萬算都沒算到非明會撞見曾大夫,並從衣袍上的一滴血跡就推測出他們要做什麼。
林眠音靜靜聽著他們說完事實的真相,內心早已沒有當日在前廳被人當作“兇手”時的波瀾。
她不恨,也不怒,只是覺得悲哀,若不是暮恆之心中早就埋下了懷疑她的種子,他們之間又何至於此呢?
林眠音站起身,淡淡道:“帶著他們兩個人,隨我來。”
薛憐院裡,暮恆之對著兩三疊賬簿抓耳撓腮,今日他外出應酬同僚,出門的時候有酒樓夥計攔住了他,要他把之前賒下賬先結了。
他起初都忘了有結賬這一說,從前在酒樓鋪子裡的花銷他總是先賒著,每隔一段日子讓人去府裡找林眠音結賬。可最近幾個月,夥計們跑到暮府,林眠音都說——“誰賒下銀子就該找誰去結”。
夥計幾次都跑了空,今日好不容易才逮著暮恆之,可不得要將他賒下銀子全都討要回來。
因著在街上,百姓們的眼睛都看著,暮恆之經受不住夥計的窮追不捨,這才答應結賬。可他摸遍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