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青娘打斷道:“蘇珍的婚事,你不是已經尋了媒人拿了冊子麼,還要宓兒幫你問什麼。”
“夫人,您可不能這麼說,都是老爺的女兒,珍兒也算是二姑娘的妹妹,總要互相幫襯幫襯的啊。”
虞青娘還待要說,蘇宓攔了攔,“姨娘,我在督主面前也是小心謹慎地過著,生怕惹的他不高興呢,若是要替珍兒說上話,我看得等過個幾年,與督主感情更深厚了些,才有用,不如姨娘教珍兒等一等吧。”
趙姨娘一聽是要等個幾年,臉立刻落下了一點,過幾年,女子哪耗得起!
“二姑娘,珍兒若是以後在京府,與你也算是個照應。再說了,此事,也是老爺的意思。”趙姨娘提到老爺二字時,刻意加重了一下。
蘇宓看著趙姨娘看了一會兒,臉色沒變,依舊笑道:“既然是爹的意思,那我就試試吧。”
趙姨娘得了蘇宓的應承立馬笑臉如花起來,又稍微聊了一會兒,便帶著蘇珍識相地離開了虞青孃的院子。
虞青娘看著那二人的背影,撫著蘇宓的手背,眉頭蹙起,“宓兒,你答應她做什麼。”
“答不答應的,我又不幫他們說,他們還敢問督主不成。”蘇宓對著虞氏眨了眨眼睛,她若是現在硬著嘴,她是沒什麼,可虞青娘還在,以後少不得被蘇明德遷怒。
虞青娘明白了蘇宓所想,心裡遽是一暖,到底還是女兒會疼人啊。等過了今日,蘇宓便要去京府,虞青娘也就不想再說這些喪氣的事。
“宓兒,督主他對你好不好。”合該是一句沒什麼用的話,虞青娘還是忍不住問道。
“娘,你別擔心,督主對我很好。”
“娘替你去靈泉寺又請了一個護身符,你帶到京府去。”虞青娘將護身符塞到蘇宓手裡,笑了笑道:“其實,仔細想想上次那籤文也是靈驗的,那日我拿到婚簡一看,衍字不也是帶水麼。”
“謝謝娘。”蘇宓手指描著護身符的四角,心思卻突然繞到了那句籤文上。
可若是當真靈驗,那她和秦衍的淵源是什麼呢?
二人又聊了一陣,直到前院來傳訊,虞氏雖心裡不捨,但也只能送蘇宓出了院門。
在上馬車之前,蘇宓瞧見車後多了幾架蘇宅的馬車,這陣勢,似乎是要跟在他們之後,一同回別苑。
蘇宓狐疑地上前看了看,才發現車上倶是紅色的大籠箱子,裡面則是一些原本屬於嫁妝妝奩裡的物什,蘇宓心裡稍加一想,便明白了幾分。
她今日不過是在門口見了蘇明德一面,也未露出什麼情緒,那便只能是督主說了什麼,他才有此舉動。雖說她昨日叮囑了馮寶不提,但他畢竟是秦衍的人,怕是秦衍一回來便知道了此事。
所以,他是在替她打抱不平麼?
蘇宓心裡湧起一股說不出的甜蜜,上馬車時,嘴角跟著揚起了些弧度,因為蘇明德偏心的事而生出的難過,突然就一掃而空了。
秦衍單手支在軟枕上,視線原本是落在紫檀木桌上的香薰爐,看到蘇宓撩開了馬車幃裳,便抬眼看向她,那俏生生的一張臉,帶著掩不住的高興之色。
“看到了?”
“嗯。”
秦衍神色慵懶,語氣淡淡,狀似無意地撩散座椅上的袍尾,“此事,也值得你想一個晚上麼。”
明明話中似乎帶了一點不耐,但蘇宓聽著卻是很歡喜,“謝謝督主。”
秦衍不置可否,他的人,自來只有他能欺負,別人憑什麼。
蘇宓坐上了空位,又一樣的提起散開在座椅上袍裾,輕輕地擺在自己的膝腿上,手還不自覺的撫平了褶皺。
她一邊有所動作,一邊是若有所思的模樣。
她從選秀那日開始,便一直想問秦衍,為何會娶她。
其實他對她也算是很好的了,這次還替她要了嫁妝,那會不會,他對她,也有些喜歡的呢。
蘇宓對著秦衍,與在趙姨娘她們面前不同,好似一點心事都藏不住,她忍不住忐忑地開口詢道:
“督主,你為什麼會娶我?”
蘇宓突然的一問,秦衍似乎有些沒有預料到,但他眼裡只閃過一絲意外,之後便沒什麼猶豫地開了口。
“那日,站我對側的是首輔張懷安。”他頓了一頓,掀眼看向蘇宓,“你是他想讓我選的人以外,我最想娶的一個。”
秦衍的話,說的清楚明白,蘇宓能聽懂,多想一下也能想透。
乍一聽,似乎讓人有些欣喜,但稍加斟酌,蘇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