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這宮裡誰都知道蓮妃當年是懷了不足九個月生出了當今皇上,但那時太醫皆說是早產,再加上朱景煜的確身子異常虛弱,一直用藥吊著,每一年太醫院都能傳出他撐不久的訊息,先帝原本還有些疑慮,硬生生這般被消解,再後來沒過幾年,先帝因病駕崩,傳位與朱景煜,就更加無人再提以前的事。
待情緒稍定,張懷安看完記簿,傳給祁王,轉頭繼續問向李執,“現下那個太醫的孫子呢。”
李執道:“大人放心,下官拿到這本記冊之後,已經將知情的若干人皆處理乾淨。”
張懷安只思忖了片刻,就忍不住大笑起來,“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查了半天葉青,還不如這一本舊冊。”
“大人,那葉青那,還要不要繼續查。”
“不用了,一個死了的老太監的事,何必再浪費心力,左不過是和蓮妃相識。”
在一旁的祁王翻開細看了幾遍,在張懷安說起葉青時,眼裡閃過一絲疑色,隨後消失地無影無蹤。
“琛兒。”
“嗯?舅父。”祁王合上本冊,神態自然地抬頭看向張懷安。
“既然朱景煜名不正言不順,他此時退位,那隻得由你繼承皇位。”
“我以為此時都不必再拖了,雖說對先帝不敬,那也是沒辦法,總不能讓江山旁落在他姓的手裡。只要我們將這本冊子昭告天下,他就絕計坐不了這皇位。”
張懷安倒不是在詢問祁王的意見,他一向是作決斷的那一個。他想要祁王成為皇帝,也是為了更好的控制朝堂,否則花了那麼多心力難道是替別人作嫁裳麼。
祁王緩緩道:“舅舅,此事關乎先帝的名聲,若是傳出到別國,對我明殷朝國威有損,而且如此一來,沈貴人的幼女也難逃一死,我實在不忍心,舅舅可否讓我想一想兩全的辦法。”
婦人之仁!張懷安皺眉,他沒料到祁王會開口,在他眼裡,祁王不過是個少年,除了仰仗他來輔佐便是一無是處,現在更是滿滿多餘的善念。
“好吧,既然琛兒開口,我給你三日。”
祁王掩下眼底精光,恭敬地回道:“謝謝舅父。”
待送走了祁王,李執出聲詢問,“大人,當真要等祁王考慮麼。”
“他能想出什麼好辦法,最後還不是得聽我的,這個節骨眼,免得他不高興,就讓他去想兩天吧。”
不管如何,孩子和女子麼,總歸都不能登上大雅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