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似笑非笑的,看不清情緒。
這讓盧冠霖心頭無來由的一驚,這麼久都沒問什麼,督主不會要嚴刑逼供吧!
盧冠霖忍了這麼許久終於是忍不住了,“督主,這次會試我可什麼都沒做過。”
這也是大實話,本來麼,這都是他爹做的啊。
秦衍視線落在他顫抖的雙腿,唇角微揚,“本督方才有說你做甚麼了麼。”
這是進了提審室,盧冠霖聽到秦衍說的第一句話,可不知道為什麼,剛剛是覺得沉默害怕,現在秦衍的一開口,盡是隨意的語氣,他反而更害怕,
盧冠霖哆嗦道: “沒,沒有。”
話頭都開了,他只得硬著頭皮繼續說道: “督主,如果你說的是會試的那個傳聞,那我真的是被人陷害,你看另一張考卷連編序都不可考,定是有人作惡,妄圖抹黑我。”
“你知道的細節倒是與我一般清楚。”
“都,都是聽到的傳聞,我爹可是從來不會洩漏公務上的事。”
秦衍聞言笑笑,挑起案桌上已經拆封的答紙,“那麼,這份會元的答卷才是你的了。”
“督主,那是肯定的,你不信,儘可以去比對筆跡,我還可以將我所寫內容盡數背出!”
盧冠霖說這話是有底氣的,簡玉珏的字寫得跟字帖裡的一樣,他可是練了好久勉強形似,而且禮部解封之後,盧文廣隨即拓寫了一份送回家,逼著他將三場的答卷在家背了好幾日,就是以備後需,沒想到真的用上了。
秦衍看著眼前的盧冠霖急於證實自己,一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模樣,雖說盧文廣不怎麼聰明,但顯然他的兒子比他尤甚。
盧冠霖不覺,還以為自己心思縝密,提前說道,“督主,雖說是我所寫,但時日久了,我怕有些記得不清,但大體是不會錯的!”
“嗯。”
。。。。
盧冠霖結結巴巴地背完全部,他自認為還算順暢,畢竟就算是簡玉珏,他也不信現在還能全然沒有錯漏地背出。
秦衍唔了一聲,“這答卷上有幾個墨點,也是你不小心沾到的麼。”
“是的,督主,當時試考,我心裡緊張就失手撒出了幾點墨跡呢。”
秦衍看著乾淨的一無痕跡的答紙,其實從接到密信,就知道這份答卷不會是盧冠霖的。
但無論那個解元是被設計利用還是心甘情願地替考,於他都沒什麼要緊,他要的只是盧文廣的項上烏紗,涉案的考官已經認罪畫押,現在再找盧冠霖和簡玉珏,也不過是隨意做做樣子罷了。
“督主,簡玉珏帶到了。”周正走至門外,敲門道。
“進來。”
周正跨過門檻,看到盧冠霖時,臉上是明顯的厭惡。
“你審下去。”秦衍已經沒什麼耐心再和這個人說些廢話。
“是,督主。”
秦衍起身摺了摺袖口準備離開,他隨意地抬頭看了一眼,然而就是這一眼,秦衍的手上動作頓住,眉頭倏的攏起。
他緩緩走向周正身後的簡玉珏,臉色算不得好看,他身材頎長高挑,蟒袍輕動之間是無形的勢壓襲去。
走得越近,秦衍的眉頭皺的更甚,周正站在一旁有些不明所以,他沒見過蘇宓,所以他根本不知道這兩人的相似。
男子和女子本就差別巨大,簡玉珏的容貌也並非和蘇宓盡然一樣,但奇異的是一眼看過去就能讓秦衍想到蘇宓,就好像簡玉珏與蘇宓之間帶著與生俱來的一種聯絡。
這感受讓秦衍著實是很不高興,他比簡玉珏稍高上一些,垂眸看向他的神色又冷下了幾分。
簡玉珏能感受到來人身上莫名的怒意,可他從未見過秦衍,正如當初憑白被盧冠霖踢了那攤子一般,為何這些人都對他無端不善。
他退後一步,拉開與秦衍的間距,作揖道:“簡玉珏,參見督主。”
簡玉珏直直對上秦衍的視線,那聲音不卑不亢,溫潤而又夾雜著疏冷,秦衍盯了他一會兒,腳步一轉,重回到案桌後的座椅,“周正,你開始審。”
“是,督主。”
周正早已習慣了秦衍時有時無的怒氣,他走到二人的中央,清了清嗓子道:“你們應該已經聽到了傳聞,你們兩個出現了兩份同名的答卷。”
簡玉珏只是應了一聲,周正來鋪子裡以前,他都以為不過是謠傳,他看向盧冠霖,進門時,盧冠霖就刻意躲避他的目光,直到現在也是。
盧冠霖半揹著簡玉珏,對著周正卻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