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的嘆息一聲。
朱霆知道是她,卻也沒有抬頭,只淡淡問道:“何事。”
“老夫人和夫人在去往帝都的路上遇刺一事並非奴婢所為,當初公子不願出手,奴婢不曾違了你的意。”
朱霆眸中一片深沉,忽而苦笑一聲:“所有人都已認定是我,真相是什麼又有什麼重要?”
“難道公子就不想找出那背後陷害你的人?”
“祖母已經下了令,命我去龍隱寺帶髮修行,明日便要啟程,你該知道的。”
素娥難以置信的看著他:“難道公子打算就這麼放手了,你在朱家受了這麼多年的苦如今就這麼一筆勾銷?”
“放手?”朱霆的目光驟然變冷,悽然地笑了笑,眼中寒氣逼人,“殺父之仇未報,豈可說放手便放手?”
“公子的意思是……”
朱霆陰鬱著臉看她,周身的冷氣讓人心底發寒:“你回去告訴太子殿下,他若想除掉朱家,我有更好的辦法。”
看著他臉上的殺氣,素娥也不由有些震懾到,不敢多問,只乖乖應下來,轉身走出屋子。
朱霆彎了彎唇角,目光看向那濃密的夜色。
真正的遊戲,才剛剛開始。
☆、第68章
寒冬臘月,趨近年關,本是百花盡偃的時節,然鳳雀樓裡的墨蘭花卻開得出奇好看,墨蘭繞紅梅,盈盈香浮動。
徐硯琪一襲紅衣薄衫,外面罩了件墨色狐裘大氅,靜靜屹立於閣樓之上,緘語憑欄,身姿嫋嫋,倩影綽綽。
此時剛至寅時,夜色正濃,鳳雀樓前廳的詩會似是尚未結束,笙歌喝彩之聲隱隱傳來,撫琴弄蕭,吟詩頌曲,好不熱鬧。
朱斐從屋內走出來,緩緩從後面環上了她的腰肢,將下巴抵在她的香肩,語氣中似有責怪:“身上這麼冰,怎的起這麼早,該多睡會兒的。”
徐硯琪搖了搖頭:“睡不著,所以出來吹吹風。”說著回頭望他,“這鳳雀樓是你的?”
朱斐吻了吻她的唇,沒有回她,算是預設了。突又問道:“你可知這鳳雀樓的用處所在?”
徐硯琪想了想:“此處費用奢華昂貴,想來只有貪盡百姓之才的朝廷官員、高門子弟方用得起,莫非……便是為他們所建?只是,你不是銀兩短缺嗎,這鳳雀樓一看便是一筆不小的開銷,你如何負擔的起?”
朱斐笑道:“為他們提供娛樂之所,自是要花他們的銀子,而我,不過是從他們身上獲取我想要的東西罷了。其實一年下來,倒是給我們賺了不少金銀。”
徐硯琪恍然大悟,是了,這銀子可不就是從那一群人身上出的嗎,她不由冷笑出聲:“與瑤琴姑娘共度一個良宵,單單彈琴賦詩,一個晚上便是上千兩銀子,那些人倒是捨得。”
朱斐瞧她一臉憤慨,伸出食指颳了刮她因為生氣顯得有些氣鼓鼓的臉蛋兒:“他們願意花錢自是他們的事,朝廷*,那些銀子本就來路不當,收回來用在百姓身上還為我們搏一個好名聲。”
“你們鳳雀樓還做善事?”
朱斐搖頭:“鳳雀樓奢華靡靡,高官子弟們雖然追捧著,但在尋常百姓眼裡卻早已是臭名遠揚了。行善得民心之事,是鐘樓出面的。”
徐硯琪歪著腦袋看他:“既是鐘樓,又是鳳雀樓的,你裝傻這些年做得事情倒是不少。不過,你什麼都告訴我,就不怕我哪天賣了你?”
朱斐在她腰間一用力,迫使她整個人反轉過來與自己對視,抵在她腰間的手卻是未松,力道不輕不重,卻使得徐硯琪不能動彈。他微微俯下身來,用極為曖昧的姿勢開口道:“為夫的家底兒,夫人還並未盡數知曉。夫人若想賣我,還需再臥薪嚐膽幾年,如此……方有勝算。”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臉上,徐硯琪臉上一熱,慌忙側過去:“這可是在外面,你這個樣子都不怕人瞧見的嗎?”
朱斐勾唇:“今晚人多眼雜,這鳳雀樓裡處處都是鐘樓裡的死士,此處又設的隱蔽,不該進來的人自不會讓他們進來。”
徐硯琪面色微僵,他確定這是讓她安心的話?
“你是說……”徐硯琪望了望寂靜的四周,只覺脊背一涼,“這附近現在全是人?”那他這般曖昧的姿勢,豈不是也被那一群人盡收眼底?徐硯琪突然覺得自己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不然呢?”
夜色濃郁,朱斐又背光而立,以至於徐硯琪不曾看到他眼底的那抹壞笑,漲紅了臉去推他:“那你還不放開我。”
懷中女人的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