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哪裡來的這麼多眼淚,就像是珠子一樣地掉了下來。
忽然一個人影從玄關出現,我一下子定睛坐直,可是當我看清來的人是管家時,我剛剛才放下的那根繃著的弦又放了繃了起來。
這個管家是顧清禹的心腹,可他這個時候卻來了這裡。
他就站愛玄關處,朝我俯身行禮,畢恭畢敬地說,“夫人,就在方才,大理寺卿同他新婚夫人在府門外求見。”
“夫人,這主子吩咐過,府裡的一切都要夫人定奪,眼下大理寺卿同與其夫人……”
大理寺卿的新婚夫人!!!
就是那個當時告知我閃靈散的女子,我當下打足了精神對管家說,“請去前華庭會客堂,我隨後就到!”
管家得令出去,我就像是一下子來了精神的人,伸手掀開被子就下了床。
我走到銅鏡前看著鏡子裡那個眼眶紅紅還有些浮腫的自己,伸手拍了拍臉頰,扭頭吩咐丫鬟,“打水梳妝!”
丫鬟出去之後,我快步走到衣櫃前,拉開衣櫃從裡面挑了一身淺粉色的衣裳。
我想也沒想直接就開始寬衣,這才發現這屋子裡面還有云公主和秋白。
我看了她們一眼,她們倆十分默契地轉身背對著我,我三下五除二將衣裳床上,而後走到梳妝檯前坐定,等著丫鬟給我梳妝挽發。
雲兒詫異地站在我身後,她臉上的詫異從銅鏡裡面看的一清二楚,我伸手拍了拍她的手,“別擔心,我只是不想太邋遢的見客人。”
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僅憑嗅著氣味就知道我服用閃靈散,這一點可就比青陽先生厲害了些許。
畢竟在顧清禹讓我吃藥之後,我也見過青陽先生的,但是他絲毫沒察覺到我服用了閃靈散。
所以,這個大理寺卿慕連城的新婚夫人,我一定要抓住。
或許,她可以幫我。
丫鬟給我挽發,上了妝,抹了胭脂和口脂,我看著銅鏡裡面那個有著精氣神的自己,努力保持微笑。
一切就緒之後,我起身朝我玄關處走了去。
雲兒死死地勾著我的手,“嫂子嫂子,你也帶著我去嘛,我也沒見過婉晴姐姐她嫂嫂呢,好不好嘛!”
我點了點頭,雲兒勾著我的手臂,秋白在身後跟著。
我們從琴瑟小築走到前華庭會客堂的時候,那裡面卻只站著一個一身暗紅色衣裳的女子。
因為是背對而站,所以一時間不能確定她就是那個女子。
雲兒已經有點興奮地朝我詢問著是不是了,我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先淡定。
等著我們走了進去之後,許是她聽見我們的腳步聲,轉身而立。
見到她的那張臉時,我發誓我從來沒這麼激動過。
我一個健步上前,可是我壓制住我心底的情緒對雲兒介紹道,“雲兒,這位便是大理寺卿的夫人!”
雲兒笑著上前咧著嘴說,“嫂嫂好,你就是婉晴姐姐的嫂嫂呀。我就跟著婉晴姐姐叫你嫂嫂,可不可以?”
這根本就沒有可不可以這種說法,這已經都喊上了。
只見她定睛看著雲公主,隨即說,“公主這般直率,難得!”
“咿,你怎麼知道我是公主?”
“盛傳雲公主同丞相夫人關係親密,情同姐妹,方才見你們一道來,已瞭然三分。再者依著公主的身份,這身褶裙倒是顯得平民了些,不過這腰帶上繡著的鳳凰,儘管被公主可以打結遮起來了,可也是能看出一二。”
“梅笑雪見過二位!”
說著她便朝我們微微拱手一揖,頗為的俠氣。
她沒有用大理寺卿夫人的名號,而是開門見山的報上她的大名,這讓我對她好感倍增,信任感也不知怎的上升不少。
在我要自報家門的時候,梅笑雪忽然看了一眼雲公主,而後說,“公主殿下,我們倆個婦人要聊些房中之術,你可不能在這裡待著!”
我被梅笑雪這說法給弄得莫名一愣,忽然腦海中閃現出以前太后便也是這樣直言不諱地對我說那些床笫之事的……
看著雲兒泛起紅暈的臉,我忍著笑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先回琴瑟小築,我怕姑母待會兒找不著我們。”
雲兒紅著一張臉嗔怪一句,“二位嫂嫂就知道欺負人!”
雲兒走了以後,梅笑雪臉上的笑容捻了去,朝我比了個請坐的手勢。
我也沒顧忌這個時候誰是主人誰是客人的心思,依著她指的地方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