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著床邊被坐窩下去的被子。
門外面傳來一陣一陣的口哨聲,還有不少雜七雜八的聲音。
門被推開了,一雙穿著紅色鞋子的腳邁步而來,只見表哥手裡拎著個小食盒走了進來。
再看向表哥身後站著的那些看熱鬧的人,眾人臉上掛著的笑讓我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
表哥把小食盒放在蓋著紅色桌布的八仙桌上,目光一直看著床榻邊坐著的雲兒,“我弄了些你喜歡吃的東西,餓了就吃點兒,我…我晚點兒再回來陪你!”
“嘖嘖嘖,晚點兒來陪你……是喬兄你耐不住想早點兒讓嫂子陪你吧!”
那些人紛紛開始逗趣,一個個口裡說出來的話都帶著些色彩。
我看了眼喬澤君,見表哥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嚥了一口口水後轉身推著那些人出了新房關上了房門。
外面那夥人的聲音越來越遠,卻叫人聽得那叫一個清清楚楚。
我走過去,看著坐在床邊的雲兒卻沒有動靜,不免熱不住笑了出聲,“餓了?來咱們嚐嚐新郎官兒親自送的吃食!”
雲兒掀開蓋頭,紅著一張臉看著我,“嫂子,鬧洞房的人都這麼貧嘴嗎?”
感情是為了這個,我湊近她耳邊戲謔著小聲地說,“這還沒開始呢,今晚上有夠折騰的!表嫂你可挺住啊!”
“嫂子,你能不能別叫我表嫂,我老不習慣了!你還是叫我雲兒好一點!”
我順手捏了捏她的臉頰,“你是新人你最大,這不才想著以身份喊你一聲表嫂,你還不得了是不是!”
和雲兒打趣了幾句,一起吃了些東西,時間越來越晚,天色也越來越沉,今晚的重頭戲算是到了。
我可是等了好久,就為了等著鬧洞房,誰知道顧清禹派人來直接將我給請了回去。
我心不甘情不願地看著來人,撇著嘴道,“你去跟顧清禹說,我再玩一會兒就回去了!”
可不,那人這樣回了顧清禹,結果顧清禹親自來洞房門口接我。
在一干人等的視線下,我只好對雲兒說,“別害怕,我明天再來找你!”
顧清禹絲毫不給我面子,直接將我往他懷裡一拽,我跌坐在他的腿上,他則是轉著輪椅揚長離去。
出了喬府,顧清禹直接將我放在了馬車邊,而後就見雲護衛在拿斜木坡支著給顧清禹上馬車。
我不開心地上了馬車,卻發現蘇奕承也在,小魚兒也在,大家都一臉的沉默。
“怎麼了?怎麼都沉著臉?”
我這人還蠻怕這種死氣沉沉的氣氛的。
小魚兒靠在蘇奕承的懷裡像是睡著了,蘇奕承抿唇久久說了這麼一句,“鎮南王病重。”
五個字讓我一下子就僵住了,我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麼一件事。
我沉默的沒有說話,整個馬車裡面安靜得不像樣,只能聽見馬車吱吱呀呀的聲音以及車軲轆滾動在地面上的聲響。
從京都到鎮南王的地界,以目前的這種速度到的話至少需要一個月……
對於這個長輩,我說不出我是什麼情愫。
血親……
一時之間而來的這種寂靜感讓我無形之中有著壓迫。
我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顧清禹,“要不要再快一點?”
顧清禹點了點頭,而後雲護衛趕車的速度比起剛剛來說,快了不少。
我們一路趕車趕了十天,這一天我們卻在一處廣闊的青草地之上看見了一個安營紮寨的小人縱隊。
對於忽然遇上這麼一隊人馬,無疑是讓人生疑的。
可,蘇奕承卻說,“原來,趕路的不止我們!”
我不明白蘇奕承這話是什麼意思,而蘇奕承已經抱著小魚兒跳下來馬車,朝著那一處人堆走了去。
我緊接著下了馬車,顧清禹也在後面跟著下來,我們一同朝著那邊走了去。
走近之後,才發現竟然就是鎮南王的人。
那上面掛著的旗幟,叫我當下就明白了蘇奕承口中的‘趕路的不止我們’說的是誰了。
那些人見到我們的時候,紛紛雙手交疊在胸前行禮,然後掀開了大帳的門簾,我們走了進去。
裡面那虎皮墊著的床上躺著一個人,我知道他就是鎮南王。
他讓人把他扶起來靠坐著,我和蘇奕承走進去的那一剎那,我彷彿看見了鎮南王在笑。
蘇奕承走了進去,把小魚兒往身前一站,看向鎮南王,“這是小妹的孩子,魚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