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禹拍了拍我的手背,“不會有事的,放心。”
他說完這話,牽著我便朝著裡面走了去,而蘇嬤嬤原先還是一臉擔心神色卻在聽見顧清禹說這句話之後,竟然點了點頭,畢恭畢敬地跟在了我們身後,臉上再看不見些許的慌亂和擔心。
我心裡詫異,沒想到顧清禹的話這麼管用,看來他還真是一個叫人看不透的人兒!
夜幕降臨,將軍府中的大紅壽字燈籠高高掛起,一片火紅一片喜慶。
儘管顧清禹說太后不會有事,可是我這心裡卻總感覺自己沒什麼底。
可,顧清禹掌心的溫熱卻叫我不得不篤定地認為太后必然沒事!
很多事情皆是如此,但凡有個人在背後給你肯定的答案,那麼哪怕心中再擔心,可卻也會漸漸地漸漸地相信那個答案。
我現在就是如此,在顧清禹倏地停下腳步的那一瞬,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的時候,我明顯從他的眼神之中看見了那個答案。
此刻的顧清禹沒有說一句話,眸子裡篤定的光似乎都在告訴我一件事——相信他。
“少夫人,表少爺說沒事便沒事,少夫人切勿擔心。”
久不說話跟在身後的蘇嬤嬤在我和顧清禹對視的那一瞬,移了一步躬著身子朝我說道。
我瞬間怔住,不可置信地看著蘇嬤嬤,卻見她說完這話之後便是畢恭畢敬的模樣躬著身子微微後退了一步回到了原地。
這先前是誰擔心得身子如抖篩的?
怎麼這顧清禹說了一句話之後,蘇嬤嬤和先前瞬時變了個樣子,真是捉摸不透。
周圍有著從我們身前走過的官員家眷,每一個從我們身邊走過去的人都會在顧清禹這裡微微停下腳步,而後行個禮道一聲丞相。
不論多少的人在這邊行禮,顧清禹都始終看著我,沒有理會半分那些人。
轉而的那些先前看著顧清禹行禮的人,目光漸漸落在我的身上,道了一聲,“夫人。”
我臉上一陣燥熱,有些不怎麼好意思地點了點頭,而後對顧清禹使了個眼色,可顧清禹卻像是沒有看見似的。
我倒吸一口涼氣,這顧清禹此刻定然是給我使小孩心性。
可這周遭看過來的目光越發的多了,我抿了抿唇嚥了咽口水,厚著臉皮地伸手扯了扯他的手腕,舔著笑臉道,“夫君說沒事,那便沒事。”
顧清禹這才握住我的手,頷首,“現在信了?”
我面上扯著笑點著頭,實則心裡罵了一句他這個幼稚男人!
從沒發現顧清禹還有這一面,簡直是讓我有一種不想搭理他的衝動。
周遭都是人,我能做的也就是扯著笑走在顧清禹的身側,蘇嬤嬤跟在身後。
跟著顧清禹一同走進了宴會主場,進了這扇圓拱門,看著周遭站著的侍女和小廝,我聳了聳肩看著顧清禹,“真不管太后?”
顧清禹一個眼刀看過來,而後我立馬識相地閉嘴,朝顧清禹重重頷首,“信你信你!”
當我看見坐在主位上的奶奶和父親時,我還是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顧清禹,心中總是有些波瀾,那種波瀾我明白,那是一種陌生感,一種害怕。
對於這個奶奶,我成親的時候都不曾見過,可我心中卻還是記著她的好的。
畢竟當初我爹想將我給撕了時,是我奶奶保下了我的命,可最後卻也沒有避免被丟去邊關,不過是生死有命罷了。
但是,若當初奶奶沒有將我給保下,或許我早就命喪父手。
隔著人海,遠遠地兒看著人海那一側高位上的奶奶,這麼多年不見,她倒是比起以前更添歲月痕跡,可看向我的眸子卻隱隱帶笑,那一抹笑就像是夕陽的餘暉,一下子將我心中那一片這麼多年不曾被溫暖過的地方招搖到了。
我吸了一口氣反握著顧清禹的手大步向前走了去,穿過這麼多的人,可我此刻只想對執著顧清禹的手對奶奶說一句——這是我良人顧清禹。
我想告訴她,這些年我過的很好,我的夫君待我極好……
可,當我真正牽著顧清禹到奶奶跟前時,奶奶拉著我的手,一臉慈意地看著我,有些微微皺皮的手撫上我的臉頰,嘴角的笑意不曾斷過。
“玉兒,你這孩子長高了不少!”
玉兒?原來奶奶剛剛對我笑竟然是將我錯認成了二姐盧含玉,我竟然還以為她的笑像是那和煦的陽光,將我的心田給溫暖……
原來這一切不是對我的,而是將我錯認成了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