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剪下一絡頭和幾片指甲就不錯了,哪會容你將所有頭全部剃掉啊。
“為了還吳江一個公道,為了還劉氏一個清白,我覺得可以剃,宋平,你可帶刀?”韓忠衛才不會理會什麼身體毛之事,要真是那樣的話,那鬍鬚怎麼還要剃?指甲為何還要剪?要不能自己沒學過解剖學,恐怕他會親自操刀將吳江解剖,以查出他的真實死因。
“大人,這得問過劉氏,若她反對,恐怕就不能如此。”宋平哪敢輕易下刀。
“宋平,劉氏現在是嫌犯,要是查出吳江是被人謀殺,恐怕她第一個就脫不了干係。要是吳江真的是暴斃,也算是為她解脫嫌疑,我相信她是不會反對的。”韓忠衛並不想將此事預先告訴劉氏,對於這個劉氏,韓忠衛有種怪異的感覺,像她這樣的女子,怎麼會嫁給吳江這樣本分老實的莊稼漢呢?
“是。”宋平見韓忠衛惱怒,不敢再違令,畢竟相比劉氏,縣尉大人就是天,只要縣尉大人喜歡,就算將吳江大卸八塊,她也能奈何?
宋平不但有刀,而且還是專門用來剃頭的剃刀,他先給吳江的頭皮淋上一些水,然後拿起剃刀,由後往前,刷刷刷的就將吳江的頭一大片一大片的剃下來,手法非常嫻熟。
“吱!”宋平手中的剃刀突然受到了阻力,一開始宋平還以是吳江頭上的那顆肉痣,可那肉痣明顯就在前額上面的氣海穴處,這可是後腦。
“大人,有東西!”宋平很小心的將那片區域給剃得乾乾淨淨,很快宋平就現了在後腦上有個不明物體。
“哦。”韓忠衛連忙走過去,心想,不會真的那麼巧吧,這一招可是陰損無比,而且古人的資訊根本就不達,不是一般人就能知道的。
“這是什麼?”韓忠衛走過去一看,吳江的後腦上露出一片空白,但在白花花的一處中卻有一個黑點,他用手一掐,那絕對不會肉,硬邦邦的,倒像是鐵。
“很像是鐵釘。”宋平也不敢立刻下結論,現在吳江的頭上突然出現這個東西,幾乎可以肯定,他的結婚被推翻,吳江不是暴斃,而是他殺,被人謀殺,而且手段殘忍。
宋平身為仵作,身上有許多小玩意,很快他就拿出一個有點像攝子似的東西,一點一點的將那個“黑點”給撥了出來。
“我的天啦,足足有三寸長!”宋平望著手中血肉模糊的鐵釘,驚呼道,這樣的殺人手法,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也是第一次聽說。事實上吳江的後腦他摸過多次,這個鐵釘的位置他也摸過到,只是當時沒有注意,因為那鐵釘幾乎就是與頭一樣高,不是親眼見到是不會有所懷疑的,以為只是頭上較硬的一處地方罷了。
“吳江現在已經可以肯定不是暴斃,那兇手是誰?”韓忠衛也很興奮,他第一次出現場,而且還是以最高長官的名義出現場,就為他們一直棘手的案子找到了突破口,甚至還很有希望能將真兇查出來,這樣的運氣可不是隨便哪個新上任的縣尉都有的。
“那還用說,一定是那劉氏。”宋平言之鑿鑿的道,那婦人與吳江同處一室,同睡一床,吳江被人用鐵釘釘死,她卻一點也不知情,說出去誰會信?
“劉氏也許是兇手之一,但卻不會是行兇之人。宋平,你覺得一般的釘這樣的釘子,他會釘得這麼好麼?沒有一點血痕,傷口更是與鐵釘一般大小,你在頭上也摸過幾次吧,要不是將頭剃掉,恐怕也不會查出來。”韓忠衛說道,劉氏也許是其中一個兇手,但她的背後肯定還有人,也許就是她的姦夫。像她這樣的禍水,吳江沒有一定的能力是扛不住的。
“大人真是明察秋毫,像這樣的釘子除非是鐵匠或是木匠才能釘得出來,換成其他人,傷口也許比拇指還要粗。”宋平沒想到縣尉大人的觀察如此犀利,恐怕就連梁捕頭也望塵莫及。
“那就對了,他們可真是殘忍啊,這樣的人當誅!”韓忠衛咬牙切齒的道,這樣的手法幾乎是殺人於無形,要不是自己讓宋平剃頭,恐怕也是現不了的。
其實這也怪那兇手背時,偏偏遇上韓忠衛來昌化當縣尉,要是換成其他任何一人,也許就被他們矇混過去了。要知道天下的縣尉,誰也不會給仵作下像韓忠衛這樣的指令。這既是那些兇手的災難,也是吳江的幸運。他雖然死了,但卻沒有蒙冤,在最後關頭讓事情的真相大白。
“大人,查案是梁捕頭的強項,現在是否請他前來?”宋平問,現在他對韓忠衛已經大大改觀,剛來之時他只是覺得韓忠衛是靠家裡萌恩,但現在看來,這個縣尉大人還是有幾分真本事的,否則的話,連梁捕頭都毫無頭緒之事,到了他手中,三下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