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城的府臺大人聽得紇石烈執中來到了自己的治下,馬上屁顛屁顛親自跑來茶樓向紇石烈執中請安問好。要知道紇石烈執中是一個連宰相都不放在眼裡,而且還深得皇帝信任的傢伙。這樣的人不說與其交好,至少不能交惡吧。否則應景的時候給你使點絆子,只要是當官的,都怕。
對於府臺大人的諂媚,紇石烈執中也是愛理不理。要不是他還得借重這個人去自治完顏思,恐怕紇石烈執中與他說話的興趣也欠缺。至於對方頻頻相問自己的行蹤,紇石烈執中更是一句無可奉告就給打發了。自己執行的是皇帝密旨,誰敢多問?問的好也就罷了,要是涉及機密,恐怕連人頭也未必能保得住。
“客官,您真是穩坐釣魚臺,一點也不焦急啊。”那店小二也是機靈之人,早在完顏奇被紇石烈執中一板凳給砸昏過去,那些軍士又對他十分恭順時,他就知道樓上的客官沒有說大話,完顏奇這個本地誰也無法憾動的地痞惡霸的好日子恐怕就此到頭了。
連府臺大人都來了茶樓,完顏思這個小小的百戶在聽得訊息後,忙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他在路上已經得知自己兒子闖了大禍,原本想著自己與府臺大人也算是交好,每年孝敬的銀兩那是一分也沒有少他的,這次既然有府臺大人出面,那最多不過是自己拉下老臉,陪禮道歉便是。
可一到茶樓完顏思才覺得不對勁,因為就連府臺大人也在那人面前大氣也不敢出,就遑論自己這個小小的百戶了。在百姓面前,也許完顏思還能算個人物,可在紇石烈執中的眼中,自己身邊的親兵都是百戶,他豈會給完顏思好臉?
“完顏思,你來了正好,這位是紇石烈執中大人,你家小兒完顏奇可是三番五次的冒犯了大人。”府臺大人也是一頭的冷汗,蓋因在紇石烈執中面前,他這個府臺只能算根蔥,人家連正眼也不願意瞧自己。
原來他也不想搭理紇石烈執中,這畢竟是自己的地盤,自己的地盤得自己作主不是?可紇石烈執中的來頭太大,紇石烈執中這次可是奉皇帝密旨,哪怕就是在自己的地盤,他也不敢對紇石烈執中有絲毫不敬,否則以紇石烈執中的脾性,他就算將自己當場砍了頭,自己也沒地方說理去,誰讓有人妨礙他的公務呢。
“完顏思見過紇石烈執中大人。”完顏思聽得紇石烈執中的大名,也是心驚肉跳,他實在無法想像,自己的那個龜兒子怎麼會去惹上他。要知道這可是連宰相都不放在眼裡的紇石烈執中,不要說自己的兒子,哪怕就是自己,抑或是府臺大人遇上他,那也只能乖乖的吃鱉啊。
“他是你的兒子?”紇石烈執中看了躺在地上的完顏奇一眼,這才冷漠的看著完顏思問道。
“正是犬子,得罪大人之外,萬望海涵。”完顏思覺得紇石烈執中的目光很奇怪,那裡面沒有一絲生氣,就像……就像自己已經不是個活人似的,這樣的目光實在太可怕了。
“海涵?我不是沒有給過他機會,我剛才還在跟他說,只要他滾蛋,再也不出現在我面有,我就能饒他一條狗命,可他就是不答應啊,不但如此,還想行兇殺人。要是換成別人,此刻恐怕已經成了令子的刀下之鬼了。”紇石烈執中無理尚且會取鬧,有理更是不會饒人。
“大人,這是下官的一點心意,犬子少不更事,請大人恕罪。”完顏思拿出一迭重重的交鈔,很是熟練的遞到了紇石烈執中手中。
“府臺大人,公然行賄,該當何罪?”紇石烈執中拿著手裡的那些交鈔,對府臺大人森嚴說道。他知道既然韓忠衛讓自己下來,那就說明他沒打算讓完顏奇再當紈絝子弟,可要是如此,那就得從源頭連根撥起,而完顏思正好給了他一個機會,讓紇石烈執中沒必要再去花費精力尋找他的罪證。
府臺大人這所以能當上府臺大人,人家的眼界果然不是蓋的。他從紇石烈執中一開口就知道這次完顏思父子在劫難逃。所以他很果斷的說,公然行賄,按律當宰!
完顏思驚得魂飛魄散,當真官是兩個口,現在把柄在人家手中抓著,自己這是不知死活,硬往上湊啊。
“完顏思甘願受罰,請大人恕罪。”完顏思知道紇石烈執中這是從雞蛋晨挑石頭,看來對方不出這口氣是不會舒心的,所以他也沒想去反駁,否則更大的罪過又會扣在自己頭上。
“府臺,你覺得該如何處置為好?”紇石烈執中見完顏思如此上道,知道此事能速戰速決。
“此事既是執中大人查明,那還請大人決斷。”府臺怎麼會在這件事上自作主張?這件事自己要是作了主,而又不能讓滿意,那等會就該輪到自己倒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