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皇上卻不領情,甚至還將送奏摺的臭罵了一頓,這不,留大人讓我來請你過去商議接下來如何辦?”趙彥逾想起自己來找韓侘胄的原委,沒有再與他客套。
“為何?難道皇上將摺子留中了?”韓侘胄訝道,皇上將自己唯一的兒子設為太子這有何猶豫的?這樣的事早就應該辦了,何況現在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再不辦,真會夜長夢多。
“然也,韓大人果然不愧是人中之龍,一猜就中。”趙彥逾萬分佩服的道,人就是這麼奇怪,原本他自認對朝局的把握上比韓侘胄要強,畢竟自己是工部尚書,而對方只不過是知閤門事罷了,但今天這事一出,讓他對韓侘胄刮目相看,連帶著在心中,也將韓侘胄的才能蹭蹭蹭的提升了好幾個等級。
“那可如何是好?”韓侘胄沒想到連這樣順水推舟的事皇上都不幹,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難道他真會遵循太上皇的遺願,將皇位傳來嘉國公趙抦?但這樣的想法只是一閃而過,要是皇上真有這樣的心思,也就不會連重華宮都不敢去了。
“這不正是要請你韓大人再出妙招嗎?”趙彥逾笑了笑說道,皇上的所為讓朝中大臣們目瞪口呆,全部都認為是理所當然的事,現在變故頓生,讓他們的大腦一時都短路,根本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可韓侘胄一時之間哪裡又能想出什麼好辦法?他隨趙彥逾見到留正後,只好先忽悠留正,自己在宮中心力交瘁,此時精神憔悴,一時也沒有好對策,待回去休息半日再向留大人稟報。
留正原本也沒想韓侘胄會給他什麼好的建議,韓侘胄一鳴驚人已經讓他吃驚連連,要是現在韓侘胄再給他出一絕妙的主意,恐怕留正都要懷疑韓侘胄是不是妖孽了。要知道,皇帝的心思哪是這麼容易猜?何況如今的皇帝反覆無常,猜中他的心思比後世中五百萬的機會不會高出多少。
韓侘胄其實是有辦法的,只是遠水救不了近火,他不得不先拖延時間。再說現在吳太皇太后已經出面主持喪禮,只要西夏、金國的使者來之前,將太子設立便可。也不急在這一時三刻,等自己回去好生向韓忠衛討教一番,再來向宰相獻策也不為遲。
天黑之後,朝中大員都留在了宮裡操辦喪事,但韓侘胄因為身份不同,還是找了個機會回到了韓府。而韓侘胄回到韓府也沒有驚動其他人,甚至連吳美萍都沒驚動。他之所以回來,主要是想見一個人,韓忠衛!
“皇上瘋了吧?皇位早晚不是要傳給嘉王的麼?現在他不想去主持太上皇的喪禮,難道讓太子去主持他也不願意?”韓忠衛一聽趙惇竟然將留正的摺子留中,不由大聲罵道。
“衛兒,此話你可不許胡說,這要是傳出去,我們韓家都得被滅族!”韓侘胄嚇得連忙用手去捂韓忠衛的嘴,他萬萬沒想到忠衛的膽子這麼大,連皇上是瘋子的話都敢直接說出來,這要是傳了出去,跟不是自己找死嗎。
“他本來就瘋了嘛,這又不是九子奪嫡,就那麼一個兒子也用得著這麼考慮半天。”韓忠衛滿不在乎的道。
“衛兒,你說現在該怎麼辦吧?”韓侘胄回府可不是為了聽韓忠衛罵皇帝的,而是想向他討個主意,好回去應付留正。要是這事不能讓留正再次滿意,恐怕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形象馬上會毀於一旦。
“什麼怎麼辦?”韓忠衛反問,自己以不是皇上,也不是朝中大員,他不立太子,關老子屁事?
“皇上不是將留大人的奏摺留中沒發麼,再過幾日別國的使者就要來臨安了,到時總不能讓太皇太后去應付那些使者吧?”韓侘胄急道,自己這兒子什麼都好,就是有些時候沒把自己當父親,總想以平輩自居,這讓他很是頭疼。
“我又不是皇上我怎麼知道如何辦?當今皇上行事反覆無常,也許明天他又改了主意了呢。”韓忠衛道,他又不是趙惇肚子裡的蛔蟲,如何會知道趙惇到底是怎麼想的?
“你就不能給我出個主意?”韓侘胄可不想白回來一趟,他知道韓忠衛的能力,有處理朝中事務上,他根本就不像是他本人,有如神助,什麼事情到了他手中,總有解決之道。
當然,趙惇也確實有可能一下子就改變主意,但誰也不知道他會在什麼時候改啊,要是越改越差呢?那不更加壞事?
“如果真要改變此事的話,辦法只有一個。”韓忠衛想了想才說道,其實因為太上皇駕崩這件事,韓忠衛也開始收集大宋朝廷的各種訊息,宮內的,自己就能蒐集到,宮外的,自己的護衛隊員也有些受過這方面的訓練,只要有重大事情,都會第一時間來通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