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不義,這場大功本縣尉可以不計較,可你羅知縣得拿出誠意,否則一旦老子發怒,你羅知縣頭上的烏紗帽必定不保。
“大人,要不小人去請縣尉前來?”梁德平可沒有他們那麼多彎彎繞,在他看來,韓縣尉有功,那知縣大人就得重賞,現在韓縣尉不來拜見知縣,可就是倨功自傲了,實在失禮之極。
“不必了,韓縣尉一咱辛苦了,且讓他在府中休息,明日本官親自前去看望。”羅忠正一直覺得梁德平除了辦案之外就是個榆木腦袋,今日又驗證了一次。韓忠衛不來衙門,這不是明擺著的嗎,他不但在三日之內將黃土嶺上的賊人一網打盡,而且還洞悉了自己的目的。甚至事情的前因後果,恐怕他也是瞭然於胸,要不然他一個小小的縣尉敢將自己這個知縣不放在眼裡?
“大人去看望韓縣尉?”梁德平張大著嘴巴,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他在縣衙任職也有近二十年了,從來沒有見過知縣大人主動去拜見縣尉的,雖然羅忠正說的漂亮,是去“看望”韓忠衛,可梁德平再木訥,他也知道,韓縣尉又沒生病,又何需別人看望?根本就是拜見嘛。
“本縣忽有不適,今日就不再升堂。”羅忠正對梁德平如此大驚小怪非常不悅,不就是知縣向縣尉低次頭嗎,又何需驚愕成這樣。“對了梁捕頭,吳家莊吳江之案真兇逃之夭夭,本縣限你十日之內將劉氏緝拿歸案,否則……,哼”
“大人,十日之期實在是太過短暫,不若一月如何?”梁德平沒想到羅知縣翻臉比翻書還快,難道剛才自己說錯了話?
“不行,十日之內劉氏若不歸案,本縣就拿你是問。”羅忠正氣不過剛才梁德平的表情,正好拿他出氣。
梁德平一下子變得愁眉苦臉,原本如果羅忠正不催促的話,他可以慢慢調查,相信只要劉氏還在城中,就一定能將她緝拿歸案。可現在羅知縣卻規定在十日之內將劉氏捉拿回來,這讓梁德平心裡就沒底了。他不敢再在縣衙耽擱,等羅忠正一走,他也將所有捕快召集起來,向他們下死命令,一定要在十日之內將劉氏揪出來。
第二天一大早,羅忠正就穿戴整齊,親自去了離縣衙不遠的縣尉府。在羅忠正的記憶中,自己還是第一次登門拜訪縣尉府。韓忠衛的前任縣尉對自己畢恭畢敬,不敢有絲毫違逆自己的意思,而自己也一直沒將他放在眼裡。縣尉府,那是連正眼也不會瞧的,更加不會去,以免有失自己的身份。
可現在卻不得不來縣尉府拜訪,羅忠正心裡也是感慨萬端,自己這一次也許就開了昌化縣的先河。
更讓羅忠正覺得像是受到汙辱的是,他竟然會被擋在了縣尉府外小小的家丁竟然不顧自己穿著七品官服,這韓忠衛也太過跋扈了吧?羅忠正大怒之下就想好好教訓一頓韓忠衛的家丁,可旋即想到自己這次來的目的,又生生的將憤怒壓了下去。龍游淺灘遭蝦戲暫且就讓他們得意一回吧。
幸好韓忠衛的態度讓羅忠正聊以自*,韓忠衛得知羅知縣親臨縣尉府,馬上命人將中門大開,自己也是身著官尉官服出來迎接。韓忠衛可以在骨子裡瞧不起羅忠正,但在明面上,他必須要對羅忠正恭敬。這是一個縣尉在面對知縣時應有的禮儀,否則日後韓忠衛就不知道要面對多少人向他噴口水了。
知縣與縣尉的交談是親切而友好的,至少在外人面前是如此。知縣向縣尉表達了親切的問候和誠摯的關心,他首先是祝賀了弓兵隊取得大勝,勉勵弓兵隊發揚優良傳統,再接再厲,爭取在以後取得更大的成績。縣尉大人對知縣的關心和問候表示感謝,他代表弓兵隊向知縣表了決心,以後弓兵隊是首戰用我,用我必勝。
等這樣官場上的場面話說完,韓忠衛就將羅忠正請到了自己的書房,韓忠衛的書房用得不多,他更喜歡在樹林裡看書。至於必須在書房中才能練習的寫字,韓忠衛更是甚少使用,現在韓忠衛寧願使用鵝毛筆也不想去摸毛筆。因此書房的作用對韓忠衛來說不如說是一間靜室,或是密室。在這裡談話,倒不虞被人聽到。
“韓縣尉,這是昨日何師爺轉交的二百貫。”一進書房,羅忠正就將昨天何徵上繳的二百貫原封不動的退還給了韓忠衛,既然黃土嶺之事不能外傳,也就談不上繳獲了。當然,如果羅忠正沒有收到那二十多兩黃金,那這二百貫他當然會笑納,但現在他覺得再收這錢,就有些不地道了。
韓忠衛當然明白羅忠正的意思,這件事就到此結束吧,我不會給我向上面報功,你也無需將繳獲交公,大家心照不宣。
“大人,不知下官的軍令狀能否還給我?”韓忠衛將二百貫隨手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