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這個兒子還知道給父親招賢納士了。
“辛棄疾”韓忠衛輕輕吐出三個字。
“辛棄疾?他不久前才會剝奪一切官職,此時他應該住在江西上饒,你怎麼會認識他?”韓侘胄不解的問。
我何止現在認識他,上輩子就知道他,而且還苦讀過他的詞,韓忠衛心裡說道。
“他出外遊覽,正好來了昌化,我與他一席話,發現他與父親原本是一類人,也是個熱血的北伐抗金之人。”韓忠衛輕笑道,自己這個便宜老子縱有萬般不好,但他的骨子裡也流著要北伐抗金的熱血,就這一點,韓忠衛就覺得自己當他的兒子不虧。
“此事天下皆知,只是他的歸正人的身份……。”韓侘胄知道兒子回京是什麼事了,原來是給辛棄疾當說客。
“父親,想要收復中原,繼而稱霸下人,那就得團結一切志同道合之人,甚至是一切可以團結的人。”韓忠衛勁道,國家與國家之間的戰爭,可不是兩個人在打,涉及到各個方面,像兵器、軍士的訓練、優秀的將領以及完善的後勤,缺一不可。而這些都需要人去做,只靠韓忠衛父子是無法完成的。何況辛棄疾的名聲早就傳遍了天下,團結了他,也就團結了一大幫人。
“那你的意思是?”韓侘胄仔細想了想韓忠衛的話,還真是有些道理,光靠自己幾個人吶喊是沒有用的,如果以後真的北伐,不但要團結大宋的人,而且淪落在金國的漢人也得團結他們,只要利用好他們,中原才有收復的可能。
“辛棄疾一心為國,如今他也同意了我的遠攻近交的觀點,完全可以重用。”韓忠衛說,辛棄疾以前擔任過湖北、江西、福建的轉運運和安撫使,也屬於高階官員,雖然被人誣陷丟了官,但一旦要啟用他,總不能像自己一樣,給個七品官都不是的縣尉吧。
“現在朝中還不是為父作主。”韓侘胄苦笑道,韓忠衛還真將自己當成了中樞大臣,想要啟用辛棄疾可不是那麼容易,以韓侘胄現在的能力,若要罷免哪個官員還真不是件難事,甚至是調整一下官員的任職也能做到,唯獨讓他將一無職無品的人任為官員,這就有些為難。除非他是宰相,有薦人之權那又另說。
“你直接讓皇上御筆內批不就完了麼?”韓忠衛想來這件事應該很簡單的。
“我倒也想,可官員的任命最後還是得過吏部和宰相,若是沒有他們的同意,就算強行透過也對他以後大為不妥。”韓侘胄搖了搖頭道,御筆內批說起來簡單,但其實有許多事都是皇上的意思,自己只不過是藉著他的名替他辦他想辦而不好辦的事而已。
“你是說如果有宰相出事,此事就沒問題了?”韓忠衛眼睛一亮,自己還有一個沒有怎麼啟用呢。
“那是當然,可趙汝愚是不可能配合我的,上次罷免辛棄疾就是他從中作梗。而留正與那趙汝愚更是狼狽為奸。”韓侘胄早就想對這兩人動手了,可是一直卻沒有尋得合適的機會,雖然他有御筆內批的大殺器,但也得找一個能堵天下人嘴的藉口,否則別人就會說他挾天子以令諸侯。
“趙汝愚當然不會配合他,他從骨子就瞧不起您。以後等孩兒騰出手來,再想辦法收拾他。至於留正嘛,父親可以放心,他現在已經是我的人了。”韓忠衛笑道。
“什麼?你再說一遍”韓侘胄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留正是當朝宰相,韓忠衛不過是一從八品縣尉,宰相是縣尉的人?縣尉是宰相的人,那也得看宰相給不給這個面子呀。
“您沒聽錯,留正如今是我的人,我讓他向東,他絕對不敢向西,我讓他吃飯,他絕對不敢拉稀。只是知道這件事的人少之又少,這次若不是要讓辛棄疾重出江湖,我也不會啟用他。”韓忠衛侃侃而談,將留正在新皇未登基時藉口稱病舉家逃離京城之事,以及後來落入自己手中,最後使出手段讓他投靠了自己之事告訴了韓侘胄。
韓侘胄除了前面幾句話聽進了耳中外,後面的話他根本就沒有聽,此時他的大腦一片空白。韓叫衛剛才的話讓他一時無法接受,**,堂堂宰相成了自己兒子的門人,這件事說出去誰會信?到現在就連韓侘胄都還是半信半疑。
但回想起留正這次重回中樞之後的所作所為,韓侘胄還真是覺得有些怪異。趙汝愚瞧不起自己,沒將自己當回事,韓侘胄是清楚的。可那留正原來是與趙汝愚穿一條褲子的,唯獨在這件事卻與以前有了明顯的變化。自己有時向他行禮,他竟然誇張的不敢受,當時還以為是自己得官家信用,現在看來竟然是兒子的功勞了。
“留正真的會聽你的?他可是老奸巨滑之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