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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衙役們可不管不些,他們只知道就算是聖旨到了,知府老爺也沒有這般緊張過。
張仲通這次來是為了買馬的事,如今說西夏北方六州是侯爺的封地那是一點也不為過,為了不讓封地百姓流離失所,向他們高價收購戰馬,也算是侯爺的仁政吧。這次來,張仲通並不是孤身一人,在他身邊足足跟了三十輛馬車,每輛車上都是滿載著金銀銅錢。一車輛平均足有一萬貫,按照西夏戰馬的一匹十貫的價錢,這三十車金錢,足夠買三萬匹良馬的了。
“怎麼還沒來?”穿著官服的張正常將脖子都伸長了,可是還沒有看到張仲通的影子。
“回老爺,張總管身後還有數十輛馬車,行動緩慢,還得等一會。”
“數十輛馬車?”張正常心念急轉,張仲通帶這麼多馬車來幹什麼?難不成他要從黑水拉數十車東西回去?壞了,庫房裡所有的錢也不夠十車的啊,這張總管也太貪心了吧?
張正常急得額頭上汗如雨下,這可如何是好。張仲通既然帶了這麼多馬車來,肯定不會空載而歸,可自己到哪去變這麼多錢出來啊?
正在張正常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時,張仲通的車隊終於出現在他的視野中,張正常不敢怠慢,連忙小跑著迎了出去。
他在韓忠衛面前敢據理力爭,那是因為心掛百姓,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得罪閻王並不可怕,可要是得罪了小鬼,不死也會脫層皮
“張總管無來,下官未曾遠迎,還望恕罪。”張正常在張仲通面前完全沒有知府的架子,他甚至已經忘了自己貴為黑水知府,只當是張仲通手下的一名管事。見張仲通停住馬,連忙走到馬前,親自執韁繩。他的舉動,讓身後的衙役駭然失色,這張總管到底是何人,竟然讓知府大人屈尊如斯?
“張大人客氣了,這次來黑水,真是打擾大人了。”張仲通翻身下馬,對張正常的低姿態很滿意,可他也不是囂張跋扈之人,現在侯爺大權在握,身為他的親信,更要小心謹慎,不能授別人話柄。
“豈敢豈敢,只要張總管吩咐一聲,下官莫有不從。”張正常小心的跟在張仲通的身後,諂笑著道。
“那就先在這裡謝過張大人了。”張仲通客氣的說道,他知道就算自己再低調,已經知道內情的這些官員們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再在自己面前擺什麼架子的,如果不是侯爺手下文人不多,恐怕這六個州的所有官員都會換成自己的人。
對於張正常安排的節目,張仲通是一一笑納,他知道這個時候如果自己講清高,恐怕不僅不能讓張正常信服,恐怕還會把他嚇壞。這些官員心中的頭頭道道不知道有多少,原本一隻無心之言無意之舉,就能嚇得他們晚上睡不著覺。
但最後張正常令人抬著一箱“厚禮”擺在張仲通面前時,他卻堅決的拒收。原因無他,在侯爺手下,也許什麼都有可能缺,但這等黃白之物,卻是從來也不會缺少的。前段時間張仲通甚至還在為如何快速將侯爺的錢花完而頭疼。
見張仲通不收自己的孝敬,張正常立馬變得忐忑不安,他以為張仲通是嫌小,連忙命人將官府庫房開啟,再裝兩箱錢來,今天一定要讓張仲通收下自己這份心意,否則真的以後晚上都不用睡覺了。
“張大人,也許其他人都會見錢眼開,但是隻要是侯爺的下屬,就不會對財起意。這不是我們假裝清高,而是實情如此。這些錢你還是收起來吧,我不會怪你,侯爺就更加不會怪你。”張仲通見張正常匆忙離席,聰明如他,當然能猜到張正常是準備“回碼”。
“張總管,這只是下官的一點小小的心意,你一定不能拒絕的啊。”張正常哪能真的將張仲通的話當真,在官場上,有的時候話得順得聽,而大部分又得將話反著聽。上差越是讓你不要做的事,有時越是得做。有時讓你去幹的事,偏偏卻不能幹。這就要看各人的領悟和靈性,領悟得好,靈性十足的人,就會官運亨通,否則,被貶職到底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張大人,看來你是真的誤會我的,其實這次我不但不會收你的錢,還會送錢給你。當然,也不能說真的將錢送給你,而是想讓你幫我買點東西。”張仲通知道,要是再不把來意向他說清,恐怕張正常的“碼”會越加越大,最後恐怕整個黑水知府衙門的庫房都會搬到自己面前。
“張總管有買什麼東西只需知會下官一聲便可,又何需提錢呢。”張正常見張仲通說得誠懇,也感覺對方不是那等貪得無厭之人,也許真的不愛財呢。
“我原本也是這麼想,但是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