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之事,在正堂候著也是應有之儀。
“嚴侍衛,侯爺在見什麼人吶?”
丁”拿著茶杯上的蓋子,輕輕的撥動著上面飄浮的茶葉,嘴裡吹了吹,輕輕抿了一口,這才隨口問道。
“還請丁大人見諒,這等事兒可不是小的敢言語的。”嚴守一道。這也是身為大人人身邊人的優勢,對於侯爺的動態,可以告訴你,也可以不告訴你。就看面對什麼人或是當時的心態了。
“是我冒昧。”如果是孫雲還在侯爺,那他肯定會對丁川有問必答。可這小子現在也出息了,被侯爺調到畢再遇手下聽令,上次剿滅沙洲馬匪就有他的身影。
“多謝馬大人體諒。”嚴守一雖然讓丁川碰了個軟釘子,但面子上卻絕對不會怠慢,讓別人拿不到把柄,這是官場上的基本功。可這樣的要求對其他侍衛而言則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他們說話坦率。喜歡直來直去,如今黑城的官員基本上都是唯侯爺之命是從,但若換一處所在,這些人都將會被淘汰。
茶喝了一碗又一碗,可侯爺接見的人卻沒有絲毫要出來的意思。丁川雖然耐心很好,可如今公安局一大堆的事等著他去處理,實在不想在些多耽擱時間。趁嚴守一不注意之際,丁川招來另外一名侍衛。那是自己原來的手下,對他惟命是從。丁川吩咐他去書房一趟,如果不是什麼重要的人物就將自己在此等待侯爺的事稟報之。
朝中有人好做官,侯府中有人好辦事。很快那侍衛就探得書房內的人就是張仲通,也是丁川的老熟人。他兩人原本就是韓忠衛的哼哈二將,雖然不是一咋小山寨出來的。但到了西夏後,兩人很快就成為至交。
那侍衛顯然也知道丁”和張仲通在侯爺心中的分量,壯著膽子給通報了一聲,韓忠衛聽得丁川求見,馬上讓那侍衛將丁川給帶來。
“嚴守一那廝忒不地道,明明是張大哥在此,偏偏讓我在正堂等了一個多時辰。”丁川進得書房見到張仲通,口中罵罵咧咧的道他此時哪還不知道被嚴守一耍了。
“丁川,你如今當了公安局長果然威風八面,連侯府侍衛頭領都敢斥。”張仲通笑罵道。他看了韓忠衛一眼,發現侯爺並沒有不悅。這才放下心來。畢竟嚴守一做的再不是,他也是為了維護侯爺權威,這樣的事哪怕就是侯爺自己也不好說什麼。
如今韓忠衛威權日高月重。張仲通身為他的下屬,又讀過幾年書,也知道一些為官之道。丁川也算是玲瓏八面之人,現在為何當了官反而遲鈍了呢,侯府侍衛是你能斥的?那不是打侯爺的臉嘛,幸好侯爺沒有計較。不行,得找個時機好好敲打敲打他,否則他這毛病還得再犯。
“嚴守一此事確實做得不妥,我等會給你一塊令牌,遇有重要事務可直接不經請示來見我。”韓忠衛卻沒有考慮嚴守一是否為維護自己的權威,他更多的擔心。公安局是一個什麼部門?它的重要性比知府衙門有過之而無不及。丁川來見自己被他無端拖住。要是換成別人,那還見得著自己嗎?自己以後可不能被人矇蔽了視聽途徑,所以他才給了丁川專奏之權。
“多謝公子。”丁川連忙道,他此刻沒有稱呼侯爺而是公子,並非有意為之,而是脫口而出,不管他當什麼局長大人的,在他眼裡。自己永遠都是公子的隨從,這一點永遠也不會改動。
“好,丁川。你有何事來見我?”韓忠衛其實也喜歡別人稱自己為公子,侯爺侯爺的,偶爾聽之而覺興奮,可聽得多了,總覺得刺耳。但在這一點上,就連丁川等人也非常固執己見,除非是韓忠衛微服外出,否則他們不敢改口。
在韓忠衛的內心其實是不怎麼認同這個西夏侯爺的,畢竟他是宋人,是漢民。而西夏是党項人的統治,不要說侯爺,哪怕就是當了王爺也不覺得有多自豪。當然,如果能當皇帝那得另外,如果真有那麼一天,那就說明他將党項人踩在了自己腳下。心中的自豪感也會油然而生。
“侯爺,這是全城人口普查登記菏,城內原有居民已經登記完畢,計有一萬二千六百三十三戶,三萬八千七百四十二人。到昨天為止,安置區內已經落戶一千二百三十一戶,計有六千四百八十五八。二外流人人口有一千三百六十九人。”丁川已經將這踏數口牢記在心裡,以後這些人也將成為他治下的百姓,想想都覺意氣風發。自己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天小官袍加身已經讓他震暈過幾回,如今手中權勢日重,每每他總覺如夢幻般。
“好,公安局上下一心,果然沒有令我失望。”韓忠衛翻了翻登記冊,上面密密麻麻記著全城各色人等的詳細資料。
“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