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槍用力橫掃而出,槍頭呼嘯著直拍在那名偷襲的叛軍頭顱上,巨大的力道砸得他腦漿迸出,隨即倒地抽搐斃命。
蔣行踉蹌倒地,臉上帶著不甘的神色,睜大雙眼而犧牲。
蔣行的死在槍盾戰陣中激起了一陣憤怒的呼喊,所有的槍兵更加憤怒而瘋狂地挺槍猛刺,對面的叛軍步兵連連哀嚎身亡。
見到越來越多的已方軍士受傷或陣亡,兩側的橫行隊的戰鬥出樣開始更加激烈,橫行隊的每名軍士都是滿臉滿身的鮮血與肉渣,手中的虎刀與虎槍等武器,砍殺得猶如從血中撈出來的一般。
槍盾戰陣左側,前後金甲喇額真額弼綸與橫行隊第5甲甲長許放並肩作戰,兩人分別殺了至少七八名叛軍,這時,三名叛軍同時各揮刀槍砍向許放,許放磕飛一個叛軍手中順刀,又反手一槍殺死一句正欲揮刀下劈的叛軍,這時,第三名叛軍趁機偷襲,手中長柄軍鐮兇猛地從許放腰間劃過,許放身上的鐵甲被立刻砍開,軍鐮的刃尖劃開了許放的肚子,肚腸與鮮血飛濺而出。
許放一聲慘吼,幾乎痛昏的他,想轉身砍殺那名偷襲的叛軍,此時,另一名叛軍衝上前來,手中的雲梯刀兇狠砍出,橫行隊第5甲甲長許放的頭顱立刻帶著筆直噴湧的鮮血,飛出老遠。
旁邊額弼綸瞥見許放慘死之狀,心下怒火熊熊,他大聲狂吼著躍步殺來,手中的虎刀一把剌穿了那名砍飛許放頭顱的叛軍士兵,隨即,沉重的虎刀借抽刀之勢,虎刀後面的柄刺兇猛擊出,猛戮在那名砍傷許放肚腹的叛軍士兵前額,那名叛軍士兵立刻被磕得腦袋迸開,鮮血與腦漿流了一地。
整個戰場上殺聲震天,787名李嘯軍與1500名叛軍步兵殊死拼殺,雙方都不停地有人戰死或受傷。當然相比陣形嚴整有序的李嘯軍來說,叛軍的死傷人數要多得多。只是叛軍佔有人數優勢,雙方一直處於相持狀態。
不久後,陣形散亂組織不嚴的叛軍步兵開始漸露頹勢,陣腳開始不斷後移。
此時,增援的叛軍步兵已經跑至不足800米遠的距離!
交戰的叛軍中有軍官在大聲喝喊鼓氣:“兄弟頂住啊!再加把勁,我們的後繼援兵一到,我們就能殺光這些狗入的明軍!”
李嘯軍陣中,槍兵哨長雷傲同樣在放聲大吼:“兄弟們加油啊!我們的騎兵也快到了,我們一定能擊垮這些叛軍!”
雷傲話音剛落,殺了6名叛軍的槍兵丙隊副隊長陳萬圭,他前面的盾兵突然被叛軍砍殺,兩名叛軍趁勢前擊,陳萬圭被兩把長柄砍刀同時砍中,無聲倒地犧牲。
“老陳,你他孃的,不許死啊!”丙隊隊長關質悲聲大吼,連同幾名丙隊槍兵猛衝過來,幾人同時發力,手中長槍如龍,立刻刺死了這兩名叛軍,並及時填補了因盾兵死亡造成的缺口。
戰場上,決定生死勝負的,只不過短短一瞬間。
兩條腿的人,終究跑不過4條腿的騎兵。
在叛軍步兵跑入交戰場地不到500米距離時,穿著盔甲帶著刀劍的叛軍步兵們,經過這一里半路的長途疾奔,人人已是跑得氣喘如牛,腿如灌鉛,衝擊的腳步慢了很多。
而此時,上官雲傑的突騎隊,已順利地繞至了正在交戰的叛軍步兵身後。
不知道對面的叛軍統帥李九城看到這一幕時,會不會後悔沒有豪賭一把派上那300多名騎兵。
當然,他沒有想到自已的步兵會這麼快就露出頺勢,只是人生沒有後悔藥,李九成的一時不捨,成了整個戰場形勢的轉折點。
上官雲傑打了一聲得意的口哨,整個突騎隊發出響亮的吶喊,人人手中平端騎槍,集結成尖頭楔形陣,從叛軍步兵的側後方向敵軍猛衝而出。
一大群叛軍步兵被從後面突襲而來的鐵甲突騎兵衝擊,如刀捅黃油般擊穿胸口,更有甚者如同碎紙片般騰空飛起,慘叫著摔下地來。
前後夾擊之下,叛軍步兵登時崩潰。
剩餘的叛軍步兵哀嚎著掉頭向後逃跑,狼奔豕突,潰不成陣。
同樣接近體力耗竭的李嘯軍兵,則在追殺了幾步後,也沒時間打掃戰場,在突騎兵的掩護下,帶上已方傷兵,轉身跑步後撤回高龍堡。
在李嘯全軍接近跑到高龍堡時,趕來增援的叛軍步兵在好不容易擺脫了衝亂本方陣形的自家潰兵後,才趕到兩軍剛剛激烈廝殺的戰場。
留給他們的,只有一地的死屍,一地的鮮血與人體內臟組織,以及一些殘存未死的傷兵,猶在冰冷的血地上,痛哭哀嚎。
至此,又一次激烈會戰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