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這邊戰果難測。兄弟在此謝過了!”
“你我兄弟,何必說這樣的話,也算我還你解決鬧餉一事的人情吧。哈哈。”胡大能擺手大笑,隨後他一臉喜悅地與李嘯告別,率眾策馬去向還在路上趕來的千戶黎應笙報喜。
目送著胡大能離去,李嘯收起滿是鮮血的倭刀,跳下馬來,他那一身純白精鐵甲,已是被飛濺的人血與馬血染得如同披風一般血紅。
“萬勝!”“李總旗萬歲!”每個倖存的戰兵與輔兵一起搖著武器仰天大聲喝喊,每張佈滿血汙的臉上都是滿是戰後餘生的慶幸與戰鬥勝利的喜悅混雜的表情。
很快,傷亡統計報了上來,聽著下屬們臉色沉重的報告,李嘯心直往下沉,勝利的喜悅被沖淡了許多。
此次戰鬥,李嘯全軍,騎兵戰死3人,2人重傷,2人輕傷。槍兵戰死12人,重傷4人,輕傷6人。盾兵戰死8人,重傷3人,輕傷5人。輔兵戰死43名,重傷15人,輕傷12人,最慘重的是抵抗叛軍騎兵突擊的高振的前隊輔兵,佔了輔兵傷亡人數的三分之二。
李嘯知道,那些重傷員,在這個時代落後的醫療條件下,絕大多數難逃死亡的命運。
最讓李嘯心憂的是,這樣的一次自已佔了天時,又是先發突襲的優勢條件下的戰鬥,竟然還有這麼重的傷亡,可見冷兵器作戰的殘酷與血腥。
“皮洛士的勝利。。”李嘯在心中對自已說。
他很明白,在自已這樣孤軍在外,得不到很好的兵員與物質補濟條件下,這樣的勝利越多,也就會越快地將自已的實力消耗完。
除非,自已擁有火器部隊,可以遠端殺敵,這樣的話,方能有效減少部隊傷亡吧。
只是,相比得到火器,更為稀缺的火器研製人才要去哪裡找呢?
李嘯收攏思緒,隨後立刻命令,讓人將所有的傷兵抬放在一起,讓仁心醫鋪的隨軍夥計徐肅帶人緊急救治。又命將所有死去的軍士擺放在一處,準備等會火化後,裝入骨灰盒內,等全軍回返安東衛時帶回。
“傳我命令,戰死軍士,無論戰兵、輔兵,每人一律發撫卹銀子20兩,傷兵每人發撫卹銀子10兩,另全部參戰將士無論生死,每人賞銀10兩,隊長與哨長每人賞銀30兩。全部獎賞與撫卹銀兩待回安東衛後,一同下發。”李嘯下達命令,眼中卻隱隱有淚光在閃動。
隨後,李嘯又趕緊安排了三件事,一是讓中隊輔兵隊長高小飛帶隊將俘獲的叛軍火炮部隊全部帶過來,二是後隊輔兵隊長關質帶隊搬運整理繳獲的各類火炮彈藥。三是安排騎兵隊長上官雲傑去把敵兵扔下,所有還健康未受傷的馬匹收攏過來,以免其落入鄭隆芳等人之手。
鄭隆芳和姚文昌的軍隊開始爭先恐後地砍下地上那些死去或重傷的叛軍士兵首級,這些血乎乎的人頭,在這些士兵眼中,那就是遍地的金銀財寶。明朝為了儘早結束這些鎮壓叛軍的戰事,給每個叛軍的頭顱都標了半級前程或10兩銀子的懸賞,這可是隻有北虜的首級才有的待遇啊!
很快,讓人胃酸的斬斷頸骨的低沉奪奪聲,還有那些沒有死掉受傷倒地的敵方傷兵被砍頭前的求饒與哀哭聲,以及士兵們爭搶首級的互相怒罵與打鬥聲,充斥著每個人的耳朵。
李嘯的戰兵與輔兵見此情形,很多人臉上露出了極其厭惡的表情,還有一些士兵開始劇烈嘔吐。饒是久經戰陣的李嘯,看到這樣的血腥殘忍地砍首級場面,心裡亦是一陣陣地反胃,不過還好他控制住自已的表情,依然平靜如常。
張行猛忍不住擠過來,悄悄地對李嘯說道:“總旗,要不下令讓咱們的戰兵也去砍點首級吧,這軍功可不能白白落在鄭隆芳他們手裡。”
“我希望戰士們在戰場上英勇奮戰,而不希望他們變成沒有人性的野獸。”李嘯臉色冰冷地回答道。
“可是,這麼多戰功就白白送於他們不成?要知道沒有我們及時來援,他們就完蛋了!現在又來與我們搶軍功,我心不甘!”張行猛皺眉嘆氣說道。
“行猛,勿為擔憂,有失必有得,我自有計較。”李嘯寬慰地拍拍雷傲的肩膀,臉上卻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張行猛無話可說,卻又不敢頂撞,他嘆了口氣,向李嘯拱了拱手,便和雷傲一起,帶著士兵去打掃戰場去了。
高小飛的輔兵中隊押著長長的一溜火器部隊俘虜,來到了李嘯面前。
未等李嘯開口問話,高小飛和幾個輔兵,揪著領頭的一個滿臉血汙與泥塵的叛軍士兵,快步來到李嘯面前。
“跪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