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地收刀列隊。瞬間由極動轉為極靜,在商丘城下一字排開。隆冬的清晨曠野中,除了戰馬在打著響鼻,竟是沒有半點其他的聲響。雖然只有百餘騎,但是氣勢卻是大為不凡。
一騎看起來像是首領模樣的人縱馬出列,揚起手中的馬鞭指著城頭上的夏侯尚朗聲道:“我乃漢中王帳下大將鄧艾,樓上的人都給我聽著,我家大王大軍前日已經攻破了許昌,擒斬曹操老賊了。爾等追隨曹操,猶如孤魂追隨野鬼。只能有死路一條。限你們明日午時三刻之前開城投降,否則的話,這些人就是榜樣!”
說完這話自後,這名騎士調轉了馬頭打馬就走。他部下的百餘人也是紛紛跟上一同離去。城頭之上,夏侯尚看著這些龍騎軍,忍了半晌還是沒忍住,恨恨地一拳擊在青條石製成的城牆上,眼神已經是猶如噴火一般。
藐視!徹頭徹尾的藐視!當著自己的面屠戮自己的部下,而且不僅不撤,還用如此這般犀利的言語譏諷自己,最後更是拍屁股揚長而去。夏侯尚征戰沙場多年,還從來沒有被對手這樣**裸地藐視過。此刻他也已經明白,對方這樣的舉動。對己方計程車氣絕對是無可估量的打擊。至於他心中的怒火,更是難以用言語來形容。事實上,要不是因為自己守城的人馬都是步軍,夏侯尚早就點起人馬下去,把這區區百餘騎給盡數擊滅了以洩憤了。
“夏侯將軍,該怎麼辦呢?”看夏侯尚怒不可遏半晌不說話,一旁的副將戰戰兢兢地問道。強自按捺下自己心中的滔天怒火,夏侯尚半晌這才回過神來,嘆了口氣道:“敵軍雖然奸詐,但是我等只需謹守城池。自可無礙。傳令下去,讓所有人都把耳朵張開些,小心這些賊軍前來偷襲!另外派些人告訴附近各縣的運糧隊,要小心敵人的騎軍攔截糧道。”
“喏!”副將應諾道,頓了一頓隨即又是問道:“那下面的那些人怎麼辦?”
夏侯尚抬頭看了看城下那橫七豎八的百來具屍體。嘆了口氣這才開口道:“派幾個兄弟下去,把糧食弄進來。再把他們找個地方好生安葬了吧。”說到這裡夏侯尚也是暗自慶幸,要不是這些賊軍太過狂妄,只是為了殺人而不是糧草,否則的話一旦他們劫了自己的糧草,己方現在肯定是更加地捉襟見肘了。
副將自是連聲答應不提,他也是謹慎的人,眼看敵人確是已經是走遠了,這才率領數十人下城來開啟城門分工合作,一些人將這些糧車推進城,另一些人則是將地上的屍體三三兩兩的抬到一處空地上集中起來,準備集中火化之後,再去找個地方掩埋了。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異變陡生!
“殺!”突然爆發出的吶喊聲,讓正在推車和抬屍體計程車卒們錯愕不已。緊接著不少人感覺自己脖子一涼,已經是屍橫就地。其餘的人反應過來之後,卻愕然發現自己推的那些糧車上,全部都是鑽出來一個個計程車卒,手持短刀將自己的人砍翻在地。看服色,這幫人清一色的全都是漢軍。
“怎麼會這樣?”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率人前來抬屍體的副將,幾乎是在一瞬間就感覺自己的腦袋喪失了思維能力。由於這些士卒是下城來抬屍體、推糧車的,因此為了方便計,他們一個個的都是沒帶兵器,這一來赤手空拳的他們,自然是隻剩下被人宰殺的份兒了。
這一切,自然都是馬謖安排好的了。早在戰鬥的一開始,馬謖就讓細作探聽清楚了,曹仁的屯糧之所就在商丘,由夏侯尚率領3000士卒把守。雖然兵馬並不是很多,但是以自己現在手頭上的兵馬,想要靠強攻拿下商丘,也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反倒是有可能被敵人將計就計,內外夾擊。
有鑑於此,馬謖這才安排下了這個毒計。先前由裴正率領的那支運糧隊,全都是由臧霸的舊部假扮的。這些人都是出身曹軍,知曉軍中的一切口令,因此一路走來絲毫不露破綻。但是那六十輛的大車上,卻根本不是裝的糧食,而是埋伏著的三百多士卒。等到運糧隊抵達城下之時。龍騎軍突然殺出。將這百餘人當場全部迅速殺死,這一來知情者都被滅口。夏侯尚就算是再怎麼仔細,也想不到敵人真正的殺招,乃是隱藏在這數十輛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普通大車裡面而已。
當然了,此計雖然成功地瞞過了夏侯尚,但是也著實是太過毒辣了一些。別的不說,為了保證計劃的嚴格保密,裴正那百餘人從頭到尾都是被矇在鼓裡。他們接到的任務,乃是前去詐開城門。但這是一個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因此敵軍的調糧文書乃是軍中的高度機密。馬謖根本沒辦法仿製,因此給他們的文書乃是贗品。正因為如此,這才不得不行此毒計。
商丘城下混戰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