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嘉蘿被幾個侍女圍住,她們每一個都穿的好看,臉上笑盈盈的,跟涼風院裡的侍女們一點都不一樣,她稀裡糊塗地被帶進了一間屋子裡。
這間屋子又跟她見過的都不一樣,裡面掛著琉璃珠簾,屏風上繡著兩隻白貓,牆上的畫裡是腦袋上頂著雪的胖鳥。
這裡每一樣都讓薛嘉蘿喜歡,對於陌生環境的不安一下煙消雲散。
在她沒有察覺的時候,屋子裡的侍女悄無聲息退下,雕花木門半掩著,一隻手推開了門。
是周景黎。
他相貌生的平和沒有威懾,與周君澤完全不同,薛嘉蘿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轉開了視線。
周景黎嘴角含笑走進來,目光巡視在薛嘉蘿的腰身與臉蛋上,左手慢慢摩挲著右手扳指。
賞畫一般看了很久,他才說:“知道我是誰嗎?”
薛嘉蘿站在了珠簾後,珠子折射著晶瑩的光芒映在她臉上,老老實實搖頭,“不知道。”
周景黎走過來,“你想知道嗎?”
珠簾晃動,薛嘉蘿的臉探出來,她仔仔細細看了看周景黎的臉,“不想。”說完又縮回去。
周景黎跟著她撩起簾子,走進去,“但是我想告訴你。”
簾子後的空間平白擠進來一個人,薛嘉蘿覺得那些閃閃發光的珠子也不好看了,悶悶不樂地靠在桌子邊上,不理他了。
“我聽說你是個傻子。”他的手搭在薛嘉蘿腦袋上,向下撫摸,“那麼我與你共處一室,跟你說話,碰你,甚至……”
薛嘉蘿耳邊忽然一熱,她受驚一般抬頭,周景黎彎腰湊近她,“甚至親你,你是不是都不會告訴他?”
他的手順著肩膀、胳膊慢慢往下,直到碰到薛嘉蘿的手,薛嘉蘿身體一僵,用力甩開他。
周景黎不以為意,但也不敢做出更過分的舉動,他此時來,只是為了好好看看她。方才一眼讓他心醉神迷,沒想到這天底下還有比太子妃更接近他想象中的美人,膚若凝脂,眸若燦星,貌美身俏,讓人不由得想佔為己有,將天下都送給她。
他剋制著心中慾念,坐在一旁,“我不碰你了,跟我說兩句話好嗎?”
薛嘉蘿手上撥動著珠簾,不應聲。
周景黎並不知道她這種表現是想要這件東西,以為她天生寡言,不斷哄著她說話:“餓了嗎?想吃什麼?”
薛嘉蘿點點頭,又搖搖頭。
他又說:“喜歡玩什麼?”
薛嘉蘿抬頭看他一眼,手指上繞著珠子。
“你在熙王府裡都幹什麼?”周景黎頓了頓,臉上浮現出別有深意的笑,“跟熙王在一起做什麼?”
他遲遲沒有發覺薛嘉蘿想要手上的東西,薛嘉蘿悶悶不樂,“就在一起。”
“做了些什麼呢?會抱你、親你嗎?”他的笑容裡隱藏著惡意,“聽聞周君澤那方面有問題,寵幸誰,誰就得死,因為他不想讓別人知道他不行。他這麼放心留你在身邊,是不是因為你傻,不知道什麼叫行不行?”
他的話對於薛嘉蘿來說簡直是天書,她撿著聽懂了的回嘴:“不親你。”因為他沒有把她想要的東西給她。
周景黎眉間一動,抓著她的手一把拉到自己跟前,迎面而來的香甜氣息讓他無法再忍耐,他低頭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主人還沒回家,存稿箱就此狗帶。
☆、琉璃珠簾
周君澤身影剛出現在垂花門,就聽門內薛嘉蘿清脆的聲音:“熙熙——”
他身後周景黎停住腳步,“我就不進去了,先去送一送孫閣老。”
周君澤沒來得及說話,薛嘉蘿像小鳥一樣飛撲過來,踮著腳在他嘴唇上連親了兩下,指著屋子裡,“珠子!”
於是周君澤也忘了要跟周景黎說什麼,跟著薛嘉蘿進屋去看是什麼珠子。
周景黎在他身後,摸了摸自己的嘴,眉頭微微一皺。
管家在一旁噤若寒蟬,一腦門的冷汗。
周景黎看了一眼圍在周君澤身邊的薛嘉蘿,她注意力全在周君澤身上,旁人對她而言不過庭中一花一木,而被一棵草碰了一下根本算不得什麼大事。
他對管家說:“熙王由你相送,我回東宮。”
薛清的腳步忽然間停下,孫除發覺,回頭看他,“何事?”
“學生好像……聽見了小女的聲音……”他說的不是很肯定,而此刻深院寂靜,再無聲響,剛才那一聲彷彿是他的幻覺。
孫除知道他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