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大少爺的主意。”沈梅君笑道,不敢居功自誇。
“大少爺不是去肅州了嗎?怎麼知道木雕的事?”駱青意心眼也不多,脫口問道。
沈梅君臉一紅,不知怎麼說好。
便在此時,外來傳來巨大的砰砰響聲。
怎麼回事?難道是閻石開弄壞什麼東西出什麼事?沈梅君和駱青意慌了神,站起來如箭離弦一般往外衝。
“不是我弄出來的聲音啊!”閻石開高舉著手直襬。
不用他說沈梅君也知道,響聲是有人在極大力地踢畫廊大門。
“怎麼回事?”駱太太和駱展鵬也一齊出來了,駱太太臉色有些發白,問完話,把目光投到閻石開身上。
一屋的女人,駱展鵬尚年糼,只他高高壯壯年青有力。
“不是我啊!”閻石開見駱太太看他,蹲坐地上,把雙足也舉起來,“你們看,我手腳都沒在亂動。”
原來是個傻子,駱太太又失望又害怕。
“莫怕。”駱展鵬頗鎮定,“娘,你帶梅君姐姐他們進後院去,把門閂大,我去開門看一下。“別開門,青意,你帶駱伯母和閻少爺進去。”沈梅君阻住駱展鵬,挽了袖子扎住,拿一張椅子遞給駱展鵬,自己也拿了一張,高高舉起往門邊走,口中道:“不要開門,展鵬,你站那邊,門被踢開了咱們一起往來人頭上砸。”
“娘,我們進去吧。”駱青意推駱太太,一面又去挽扶閻石開。
駱太太看著沈梅君,眼神有些複雜,稍停,低聲道:“你帶他進去,娘在這裡幫忙。”拿了一張椅子也走門邊去。
駱太太不避進後院,房門搖搖欲墜,沈梅君急了,正想喝命駱青意強行把駱太太帶進後院,門外傳來凌厲的喝叫聲:“沈梅君,你給我出來。”
是傅望舒的聲音,沈梅君呆滯了。
房門砰一聲巨響,搖晃了幾下後頹然倒地。
“沈梅君,你好啊!三更半夜過來和小……”情郎幽會四字噎進喉嚨,傅望舒看著一屋子的人怔住。
沈梅君放下椅子,按著心口驚怕不已:“大少爺,你……你剛才最後要不叫那一聲……”
這會得被打趴地上了。
她不生氣自己弄壞房門,開口第一句話便是擔心自己被打,傅望舒滿腔怒火瞬間消退,哼了一聲,問道:“半夜裡不好好在府裡待著在外面亂跑做什麼?”
“閻少爺很聰明,學會寫字了,我帶著他寫了一封信回去給他娘他奶奶看,接著過來和展鵬商量一下怎麼賣木雕的事。”沈梅君簡要地解釋,又道:“大少爺,你等一下,我去拿閻少爺雕的木雕給你看。”
“不用看,你說很精緻那便是很精緻,時辰不早了,回家去,怎麼賣木雕,我都寫在這上面了。”傅望舒從袖袋裡摸出一卷紙甩向駱展鵬,大踏步走了出去。
“大少爺,你回府嗎?”沈梅君略一愣,急忙追了出去。
“不回。”傅望舒惡聲道,上了他坐過來的馬車,片刻不見了蹤影。
“大少爺這是怎麼啦?”駱青意雖然已失…身,卻沒有愛過也沒被愛過,糊塗著。
沈梅君隱隱約約有些明白,傅望舒下午聽自己說了木雕的事來,怕自己費神勞心,便寫了怎麼賣木雕的章程,因還不想回傅府,遂送過來給駱展鵬,看到畫廊門外停著傅府的馬車,一問自己在裡面,於是雷霆大怒。
他在生什麼氣?沈梅君猜測著,心中不可自抑地湧上喜悅,不便說出來,只搖了搖頭,道:“大少爺對流觴軒的人管得很緊,我夜裡外出他生氣了,咱們回去吧,展鵬,這門你弄一下,怎麼賣木雕的事,就按大少爺說的辦。”
“梅君姐姐。”駱展鵬叫道,心裡眼裡萬分不捨。
“姐姐得便就會過來看你的,好好努力。”沈梅君安慰他,只當小孩依賴大人,摸了摸駱展鵬的頭髮,不及多說,朝駱太太行了一禮,招呼閻石開和駱青意急忙上馬車。
馬車走遠了,駱展鵬緩緩轉身,眼淚不受控制流出,他飛快地擦去,彎腰默默地扶起門板。
駱太太在心中無聲地嘆了口氣,不管自己同意不同意,沈梅君和自己兒子,看起來都不可能在一起了。
沈梅君只把自己兒子當弟弟看待,她和傅家大少爺之間曖昧暗湧,旁的人根本插不進去。
閻石開給傅望舒狠踢門板嚇著了,回去路上一直瑟瑟發抖,沈梅君哄了又哄,方好了些。
把他送回聚石齋後沈梅想要離開,他不願意了,哇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