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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老爺十分鄙視,流觴軒的人面上一聲不吭,神色裡卻十分驕傲。

看,我們大少爺一回來,天大的事便迎刃而解。

沈梅君有榮與焉,商號裡有很多事要處理,傅望舒每天回來得很晚,沈梅君連他的面都看不到,侍候筆墨的差使不用當的,每日只與流觴軒的人說說話,侍候母親,過得很是愜意。

轉眼間年關到了,傅府發家未到三代,尚沒有家生子,下人們在外面均有爹孃親人,過年這幾天卻是不得回家的,年前年後事兒太多,過完年才輪流著給眾下人休假。

雖是過年不得與家人團聚,下人們卻沒有不高興,過年有賞錢拿,據說初一那天去給府裡的主子拜年,主子的賞賜加起來一人能得約一兩銀子呢。

因有兩個少爺在牢裡關著,傅家這個年不是很鋪陳,不過,也是喜氣洋洋的,普通下人新做了一身衣裳,一件棉襖一雙棉鞋,女婢還另有一套銀頭面。一等丫鬟翻倍,頭面道飾更精緻。

沈梅君在一等丫鬟的基礎上又再加厚一倍,得的是四身衣裳四件棉襖四雙棉鞋,料子比秋夢等人的還好,是主子才穿得到的流彩暗紋雲錦和撒花煙羅,頭面首飾是一套銀飾和一套珠飾。

以前在侯府比這好的衣物多的是,如今得了卻是天大的恩典,沈梅君又喜又悲傷,四套衣裳留了兩套顏色沉穩的,一套給母親,一套自已,另兩套包了起來去找青意,打算讓青意拿到外面當鋪當了銀子給她貼補家用。

第九回

駱青意呆呆痴痴倒在床上,見了沈梅君,眼睛再轉到她手上的包袱,淚水倏地流了出來。

沈梅君跟她同病相憐,也有些傷情,低聲道:“太太和老太太賞我的那兩件值錢,只不便拿出去當,這兩套你拿到外面去,如果你娘合身,就留一套給她,另一套拿去當了。”

又摸出二兩銀子一起遞給青意,這是這個月剛領的月銀,謝氏身體好了許多,聽說過年有賞銀,她估摸著用賞銀買藥足夠,便全部拿來給青意。

“梅君,謝謝你。”駱青意抹淚。

“說來說去,還是我要謝你。”沈梅君笑道,拉了青意下床,拿起梳子給她梳頭,道:“快些向高大娘告假,把東西給你娘他們送回去。”

駱青意哭道:“我跟高大娘告了假要出府片時了,只是,僅得這一件衣裳和五百文,家裡和我爹牢裡兩頭要用錢,怎得周全,正不知如何是好。”

沈梅君低嘆,傅府宴席上貴的菜式一個菜得十幾兩銀子,下人們卻為家計一文兩文錢省著愁著。

陪著駱青意出府門,跟門房說明包袱裡的衣裳是自己給駱青意的,沈梅君方回了流觴軒,進門後徑自進了自己西廂,愣愣地坐在椅子上發呆。

傅老爺已經回府了,跟駱青意好的那個主子若是傅老爺,駱青意不會只有月例。

那個男人是尚在牢裡的傅望平或是傅望聲。

沈梅君想起駱青意傷痕密佈的身體,想起她的困境,又想起那日街上所見清雋秀致的少年駱展鵬,再摸摸自己腰間的香囊,在心中惋惜嘆息不已。

沈梅君愣想著,忽想起駱青意言語間對傅望舒頗為傾慕,腦子裡一亮,霎地站了起來,雙手攥成拳頭,在房中來回踱步,咬了咬牙往傅望舒正房而去。

這日是年的最後一天,商號裡放假了,傅望舒沒出去應酬,到上房陪傅老太爺說話去了。沈梅君在暖閣裡和眾人人說話一直等著,傅望舒卻一直沒有回來。

團年晚膳沈梅君吃得心不在焉,扒了幾口便擱下飯碗,急匆匆回暖閣等傅望舒。

往日在家的經驗,明日初一起,男人要迎來送遠拜訪招待親友,更不得空。

秋夢侍候著傅望舒去大膳廳用膳又一起回來的,挑起門簾看到在炕邊坐著的沈梅君愣了一下,笑了笑退了出去,順手把門關上了。

門板吱呀閉合,燭火被房門閉合的微風吹得飄忽,傅望舒一身大紅織錦繡金束身錦袍,身材頎長,英挺貴氣,許是喝了酒,雙眸似睜非睜,臉上有微醺之色,神態慵懶,睇凝之間,冷漠的目光裡竟似有春水流淌。

屋裡的氣氛有些暖昧,傅望舒伸手去解大氅,沈梅君臉孔發紅,咬了咬唇走過去伸手幫他。

兩人離得太近,傅望舒鼻息裡有淡淡的酒意,熱意輕拂到沈梅君額上,帶起莫名的醺然。

沈梅君雙手發抖,手指一個失措,帶子給她弄成死結,沈梅君急了,越急越解不開,纖指更加抖顫。

傅望舒居高臨下看著纖長潔白的手指在自己脖頸邊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