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覷。
杜碧萱這裡怎麼使用緩兵之計傅望舒沒問沈梅君,他相信這對沈梅君來說要解決輕而易舉。
馬車從側門直接進了傅府,沈梅君自己下的馬車,傅望舒坐著馬車又走了。前兩日他一直在佈局沈梅君回侯府的事,還沒認真稽核商號裡的事,得到商號去理事了。
杜碧萱端坐在傅府廳堂中,穿戴甚是與人不同,上身著鏤金翠繡衫,下面繫著半膝銀紅撒花裙子,底下露著珠光綠綾褲,腳上穿著錦邊厚底大紅繡花鞋子,頭上烏黑的長髮不挽髻,結成無數小辮,紅絲帶串了銀鈴鐺扎住後,又攏到頭頂用一串拇指大小的的珍珠串圈住再垂到臉頰兩側搖擺,滿月似的臉淡敷脂粉,一雙杏核眼轉盼多情,若沒有眉眼間的驕狂傲慢,倒是絕美一個旖旎人兒。
傅老太太與傅太太坐在側位,身邊各站了四名丫鬟,沈梅不認識,看來是杜碧萱帶來的丫鬟,盯著不讓傅老太太和傅太太離開呢。
沈梅君心道真夠驕狂的,這架式得弱成什麼樣的家庭才會接受她。
沈梅君打量杜碧萱時,杜碧萱也在打量沈梅君。
一身不顯眼卻極是順服貼身的淺碧羅裙,身段婀娜姿容絕世,娉娉婷婷走來唇角微挑輕含淺笑,矜持端方讓人不知不覺中為之心折。
這人就是傅家兩位太太口裡的當家人嗎?杜碧萱在心底哼了一聲,決定等沈梅君進廳時,給沈梅君一個下馬威。
沈梅君輕挽裙裾抬起一足看樣子要踏進廳堂了,杜碧萱抓起一個杯子,嗖一聲扔到沈梅君足下。
這一腳踏下去,沈梅君不撲個大馬趴才怪,杜碧萱拍拍手哈哈大笑。
杜碧萱笑得早了,沈梅君抬足後卻沒踩下又收了回去,杯子在地上鐺一聲裂成碎片,她什麼事也沒有。
剛才她是誘自己出手嗎?杜碧萱一著不成,怒得咬牙,朝一旁侍立的丫鬟使眼色。
她就不信,連一個據說在傅府里名份不明的女子都治不下。
八個丫鬟齊齊動身堵住沈梅君進大廳的路。
沈梅君抬眼皮淡淡地看了一眼堵著自己的八個美婢,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自己已等了大半日,傅府兩位太太都不願下聘,後來又說主理家事的是沈梅君,得等她前來做主,沈梅君這一走,自己這一趟豈不是白來了?
杜碧萱大怒,喝道:“你不準走?”
“杜小姐說的是我嗎?”沈梅君緩緩轉身,眼角掃向那八個美婢——她們堵住我進廳的路了。
“你們站那裡幹什麼?給我退下。”杜碧萱領會了沈梅君眼裡的意思,無可奈何收回這一招。
沒人擋道了,沈梅君緩步踏進廳中,端端正正對著傅老太太和傅太太跪了下去請安。
“好孩子,快起來。”傅老太太給杜碧萱張狂地挑釁了一上午,氣得頭暈眼花,沈梅君如此莊重尊敬她,傅老太太登時三伏天喝了冰水一般暢快無比,剎那間便忘了沈梅君是掃把星的舊嫌隙,拉了沈梅君的手在身側坐下,關切地問道:“背部的傷好了嗎?還疼不疼?”
“託老太太的福,都好了。”沈梅君笑了笑,道:“我方才回府路上,聽得杜小姐喜歡四少爺,可喜可賀,梅君給老太太和太太道喜。”
何喜之有,傅老太太變了臉,傅太太聽得沈梅君竟是贊同親事的,尋思著傅望舒和沈梅君沆瀣一氣,這下可完了,急得一下子站了起來。
杜碧萱聞言則開懷大笑,道:“算你識相,準備好禮物,隨我到我家下聘吧。”
“杜小姐快人快語,梅君佩服。”沈梅君微微一笑,卻沒接她下聘的話語,拿過幾案上的茶盎輕撩開茶葉遞給傅老太太,恭敬地道:“老太太請喝茶。”
“我讓你帶上禮物到我家下聘,你聽到沒有。”杜碧萱見沈梅君半搭不理,怒了。
“今日便下聘?”沈梅君詫異地問道。
“便是此意。”杜碧萱高傲地抬頭。
“這麼著急?”沈梅君瞥了杜碧萱一眼,道:“傅家皇商之家,家底殷實,杜小姐急著想嫁進來,也是情有可原。”
她話裡之意杜碧萱想嫁傅家是貪圖傅家之財,杜碧萱氣得顫抖,跳到沈梅君面前,手指戳著她額頭大叫道:“收回你的話去。”
沈梅君也不怒,輕描淡淡拔開杜碧萱的手,笑著道:“是梅君冒失無狀了,杜小姐並不想嫁進傅家的。”
杜碧萱氣結,說要嫁進傅家是貪圖傅家之財,不嫁進傅家則今日便白走一趟了。
傅老太太聽得沈梅君把杜碧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