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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正教的侍奉聖禮其實也就是天主教的彌撒,兩者又跟新教的禮拜差不多,區別就是前兩者有著繁多的儀式,一般得弄到中午,而在舉行侍奉聖禮之前的一段時間還不能吃東西。
很虐人的設定,剛來到這裡沒幾年時間的我沒少想過在教堂對面大街弄一個炸雞翅店,在裡面的人餓著肚子做侍奉聖禮的時候,使勁地吹風進去。
不過現在的我已經被餓習慣了。
由於今天是比較特殊的rì子,往常隨便我怎麼打扮的便宜老爹讓一個宮廷禮儀指導侍從官過來幫我選衣服。那宮廷禮儀指導侍從官是個熟人,我們家有什麼重要的儀式要出席都是他過來幫我打扮的。
他是很挑剔的人。往rì的馬褲不給再穿,白sè紐扣絲綢襯衫外加一件深sè雙排扣長袍顯得太隨便,最後給我帶來了一件很流行的香檳sè束腰修邊錦緞長袍,樣子跟大帥哥奧蘭多主演的天國王朝時外掛兜袍的那種,只不過這外袍並不是從頭套到腳,而是在rì後的風衣一樣,開了兩排紐扣用來扣住,接著再在外面束上一條腰帶。這位宮廷儀禮指導在我那十幾條腰帶裡看了眼,挑了個植物花草裝飾的,說是根據他夜觀天象得來,今天我的幸運植物是花花草草。花是白薔薇,草是薰衣草。
我給這貨翻了個白眼。
占星術,在東羅一直很流行,上千年下來經過不斷系統填充,早就成了像風水這般玄乎其玄的東西。而這位侍從官是位占星學資深人士。
挑完了花花草草的腰帶,再在裡面給我來了兩層高領的長衫和一條同sè的長褲,等他幫我束好腰帶,接著就是肩章、飾帶、條紋。
穿好一雙一層不染的黑sè牛皮靴,走到落地鏡面前一看,標準的十八世紀羅馬有錢人打扮,很不錯,當然,如果再高大一點就好了。給那個25歲前人妻來個英雄救美,接著出現以身相許的劇情機率高達90%!
弄完這些,去跟兩個在家裡教堂聽私人神甫做侍奉聖禮的人告別一聲,等到走出宮殿的時候,太陽已經從君士坦丁堡城牆冒頭,而清涼的街上也陸續有一些行人。
一輛看不出深淺的馬車悠哉哉地駛過來。
踏上馬車,聽著兩個侍從攀上兩側的響聲,我再次閉上了眼睛,安靜的享受著這清澄的晨光。
結果一個不小心,我睡著了…。
等一覺醒來,確切地說是被敲門聲吵醒,我睜開眼睛,聖伊琳娜大教堂就在不遠處,更遠一些的地方,熙攘的人群正魚貫地走入教堂大門。
車廂的木門讓侍從開啟,我不好意思地朝兩側侍從笑了笑。
聖伊琳娜大教堂,這裡便是我做侍奉聖禮的地方。我記得這個大教堂好像在公元五、六百年的君士坦丁堡初期歷史記本上就有著這座建築的名字。呈長方形的教堂,外側有一圈柱廊,主入口在長邊,短邊有耳室,再採用條形拱券作屋頂。非常標準古拜占庭風格的巴西利卡式建築。巨大宏偉,不過不再金碧輝煌,任何建築過了千年哪怕經常翻新也不能保持原有的容貌,如今的巨石外牆久經歲月洗禮,整座教堂充斥著滄桑的氣息。
我下了馬車,經過一段小路,終於來到教堂門側前,嚴肅而神聖的氣息隨著用希臘語唱誦的詩歌迎面而來。
五顏六sè的花窗綻放出絢麗的光輝,巨大的吊燈火光熒熒,祈禱班的前方,主教頭戴著圓頂帽,身穿銀白sè的教袍,胸掛聖像牌,手持牧杖,站在講臺上,他的下方是一排又一排的黑sè長椅。
東正教的侍奉聖禮在很久以前是沒有椅子的,來到教堂的人選擇只有兩個,站著或跪著。但現在,東正教有了椅子。這無疑又是我那個前任搞出來的東西。
“到底是我們羅馬帝國就窮到連個椅子都擺不出來?還是你們這群僧侶吝嗇到連購買椅子的錢都捨不得?”
這是那個前任原話記錄。正如同每個軍閥出身做到皇帝位置的人一樣,那個前任總要折騰幾下才能找到可以拉攏和能夠打擊的目標以便徹底收復整個帝國的人心。而在被十字軍洗劫過,對基督信仰動搖的當時,教會是最好的開刀物件。不過他沒能弄出類似聖像破壞運動這種好位元殊時期的東西來打擊教會勢力,可不幸中大幸是他沒娶一個腦殘的老婆。
有一個好老婆真的很重要。看看人家在八世紀就建立的伊蘇里亞王朝,著名的聖像破壞運動就發生在這個時期,這個只存在一個世紀王朝是一部皇帝跟教會對抗的血淚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