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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已死,晉王也被誅殺,此時正是將全部事情推到晉王和賀時霆身上的最佳時機,也是登臨帝位的最佳時機。

襄王對晉王暗地的動作早有察覺,卻一直按兵不動。直至今日,他在最出其不意的時機,用最狠的手段,成就大事。

恰當的時機一旦錯過,便難再遇。

無論皇帝和賀時霆是否真的身亡,襄王今日必須即位。

最終,於這片焦土、灰燼、鮮血鋪就的金磚地上,襄王自立為帝。

定下名分後,襄王立刻下令,將賀時霆與晉王的屍身掛到城門示眾,又著麾下武將杜錚接管四十萬禁軍。

思忖片刻,襄王又令人去靖遠侯府,請“鳳命”入宮。

他下完一串命令,冷靜得不似十五歲的少年,豔麗的臉上滿是殘酷,“自現在起,緊閉宮門,搜查每一寸土地,朕懷疑賀時霆和……未死。”

賀時霆的確未死。

封祈大軍攻破興德門的那刻,他對皇帝說:“陛下,若我果真要反呢?”

皇帝聞言,沉靜面色不改,只是虎目危險地眯起,渾身散發的威壓彷彿有千鈞重。

殿內的氣氛瞬間凝滯。

倏而,毫無徵兆的,皇帝大笑起來。他氣虛,笑著笑著便開始咳嗽。

殿外迴盪著刀槍鏗鳴,嘶吼嚎叫,皇帝的笑聲夾雜其中,雖不明顯,卻十分暢快。

他的神情甚至是喜悅的,因病而灰暗的臉上也添了幾分紅潤顏色。

“好,好啊!”

皇帝一巴掌拍在賀時霆肩頭,“好!不愧是朕的兒子!有野心,有魄力!”

門外風起雲湧,鐵蹄下不斷有人尖叫著死去,賀時霆卻陷入詭異的沉默。良久,他開口,嗓子全啞了,“陛下病糊塗了。”

皇帝邊咳邊笑,“朕,朕沒糊塗,咳咳,朕同你說……”

賀時霆沒有聽,他直接踏上龍床,將手伸進內側一個角落,有規律地敲了八下,一道暗門隨之而開。

“別說了,襄王的人很快就會闖進來,您先進去躲躲。”

他這般沒個尊卑,皇帝也不動怒,而是奇道:“你怎麼知道朕的密道?”

賀時霆臉色微變,“我七歲那年,中秋晚宴您醉了酒,非拉我來這裡,逼我記住密道怎麼開,記不住就罰我倒立。”

皇帝不記得還有這麼一茬,有些尷尬地猛咳了幾聲 。

賀時霆將皇帝扶進密道,扶他躺到地宮的軟床上,便轉身離開。

皇帝知道他要去做什麼,也不攔著,只道:“朕最後問你一遍,你是心甘情願謀反,心甘情願做皇帝的?”

賀時霆一時不知該如何面對自己這個“新爹”,囫圇一點頭,便出去了。

很奇怪,皇帝說賀時霆是他兒子,賀時霆沒有任何懷疑,也沒有任何排斥,很快就接受了這個訊息,彷彿本該如此。

他關好密道的機關石門,一把火燒了殿內所有絲簾錦緞,趁著救火之亂,從殿外拖進兩具死屍,隨後逃出興德宮。

賀時霆輕功極好,又擅於隱匿,混亂中,無人發現宮牆簷牙間有一道紫影飛馳而過。

午時將至,金輪當空。

初登帝位的襄王砸了一整套越窯秘色瓷茶具。

他派去接管禁軍的杜錚慘死軍營,而靖遠侯府上下被蒐羅數次,都未有“鳳命”的蹤影。

襄王明媚的桃花眼不耐地眯著,將最後一個秘色瓷茶杯砸到封祈身上,“廢物!”

封祈被砸了一身的水,神色沒有半分變化,警告道:“昱兒。”

襄王被喊得清醒些許,他初登帝位,被滔天的權勢迷了眼,竟忘了面前這人有多喜怒無常,深不可測。

封祈見襄王冷靜下來,才人模狗樣地進言道:“陛下不必動怒,禁軍並不是牢不可破,既然派去的人不頂用,您可用計從中瓦解,譬如提拔其中的三把手——石舶。石舶此人,兇悍卻……”

襄王貼身太監急急闖入,嘭得一聲跪在地上,打斷了封祈的話,“陛下不好了。”

封祈的話被打斷,十分不悅,沉著臉看地上的小太監。

太監抹了把汗,道:“賀侯,賀侯沒死!他真的反了!四十萬禁軍闖入宮中,已經打到和安門了!”

封祈和襄王對視一眼,暗道不妙。

誰也沒料到晉王會突然在此時起事,封祈的大軍尚在隴郡,京中只有兩萬士兵而已,他是靠著佔據天時地利,才以兩萬將士助襄王登基。

襄王登基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