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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賀時霆壓住上揚的嘴角,“你怎知我生平最愛吃人肉?”

楚楚不敢接話,只是白著一張臉搖頭。她是聽其他丫鬟說的,她們說他不僅愛殺人,還愛吃人肉飲人血。

即便她不說,賀時霆也能猜到幾分答案,他換了個問題,“誰讓你來的?”

楚楚恐懼地看他,好一會兒,見他只是站在原處,沒有要動手的意思,才艱難地開口,“是,是胡嬤嬤。”

果然如此,不出賀時霆所料。

胡嬤嬤是奉正院的管事嬤嬤,也是姜氏的陪嫁嬤嬤,今夜的事定是賀時霆的繼母姜氏在作妖。

賀時霆又問:“她讓你來做什麼?”

楚楚仔細回憶,從胡嬤嬤的訓斥和責罰中想到幾句話,小聲道:“讓我來伺候你。”

方才被威嚇過之後,楚楚便一直睜大眼睛不敢哭,過了這麼會兒,雙眼很酸,她話音剛落,一個沒兜住,圓滾滾的淚珠跌出了眼眶。

她嚇得慌忙拭去。

奉正院從哪找來這麼個蠢東西。還伺候人?

賀時霆眼裡的笑意漸深,“小丫頭會不會說話,伺候人要說‘您’。”

楚楚的眼睛瞪得太久,乍然放鬆有些疼,她蔫噠噠地回道:“哦。”

“哦什麼哦,把話重新說一遍。”賀時霆故意板起臉,道:“說不好我吃了你。”

他難得的流露出些許少年人的頑皮。

楚楚被吃人的威脅嚇得心悸,很快地把話重新說了一遍:“胡嬤嬤讓我來伺候您。”

這時,院門處突然出現許多腳步聲,只有月光照拂的灰暗院落忽然亮了起來,兩人都往那裡看去。

一行人提著燈籠進來,為首的是胡嬤嬤,後面跟著許多環肥燕瘦的美貌丫鬟。

胡嬤嬤一面走,一面教訓道:“我和你們說的都記住了?進了這院子,誰也不許再使性子,好好伺候大公子,若能在正妻進門前,養個小子出來,便是一輩子享不盡的福。”

丫鬟們有的不服氣,有的臉上還帶著驚懼,不過嘴上都乖乖應了是。

她們中有賀府的家生子,也有從外面買來的,容貌皆是上等。下午聚在一處,傳起賀時霆吃人的謠言,鬧著不願來定平院,被胡嬤嬤責打到現在。

胡嬤嬤見她們都馴服了,便點頭道:“這就對了,聽話就能少受苦。下午最聽話的那個丫頭,此刻便在大公子屋裡,半點罪沒受。”

“嬤嬤說的是。”一個鵝黃衣衫的丫鬟忍著胳膊上的刺痛,笑著說:“只是那丫頭呆裡呆氣的,哪裡能伺候好大公子呢。”

她這麼一說,其他幾個心思活絡的丫鬟也紛紛應和。

既然不能反抗,不如搏一把,爭個頭籌,讓自己做大公子的第一人。

胡嬤嬤見狀,滿意地點頭。

楚楚雖然是這些人中生得最標誌的,但她很看不上楚楚那副怯懦性子,因此只打算用楚楚敲打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鬟們,並不準備真讓楚楚第一個伺候賀時霆。

眾人往正房處走去,穿過一個假山,看見賀時霆站在後面,俱都唬了一跳,紛紛對賀時霆行禮。

楚楚怕慘了賀時霆,見到胡嬤嬤她們,正要開口求救,想起下午她們對自己的排擠,覺得求救無望,張了張嘴,又默默閉上。

胡嬤嬤沒瞧見她,單對賀時霆擠出一個笑,“大公子何時回來的?”

賀時霆對她可沒什麼耐心,“怎麼,爺什麼時候回來,還要與你通報?”

胡嬤嬤差點維持不住臉上的笑,喏喏道:“老奴不敢。”

賀時霆冷笑道:“你有什麼不敢?”

一個響指,院內瞬間湧入數十個身穿盔甲的禁軍。胡嬤嬤被禁軍扣著跪在地上,那些丫鬟們也都被禁軍制住,動彈不得。

“把她拖出去,打十棍。”

胡嬤嬤驚道:“大公子,平白無故的,您這是做什麼?”

“叫侯爺。”賀時霆道:“連陛下親頒的聖旨都敢渾忘了,再加十棍。”

“您!就算您是侯爺,奴婢沒做錯事,您也不能濫用私刑啊。何況奴婢是夫人院子裡的人,您這樣實屬不孝。”

賀時霆半點也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嘴角帶著不屑的弧度,微抬下巴示意禁軍。

胡嬤嬤的嘴立時被堵住,和一眾丫鬟們被拖下去。

三兩下間,院子又重新恢復了安靜。

賀時霆身後的石凳上,楚楚臉色白得近乎透明,死死咬住唇瓣,幾乎要咬出鮮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