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我吝嗇,嗯?”趙煊摟著阿黎的腰,卻沒有和往日一樣靠過去,依然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
阿黎也沒發現,只顧著取笑趙煊了。
趙煊笑地不懷好意:“放心,我便是再吝嗇,養你,還是捨得的。”
阿黎被他說得面紅耳赤。
另一處,張太師也在與幕僚討論趙煊。張太師和趙煊鬥了多年,自認也是對趙煊瞭解得很。可這回向王府示弱,卻不是他的主意,而是幾個幕僚在出謀劃策。
幾個幕僚爭來爭去,半天沒有爭出什麼東西出來。
又過了些時辰,才有心腹來報,說是送年禮的管家已經回來了,王府那頭收了年禮,也傳了話。
一青衣幕僚走出來,對張太師拱了拱手:“太師,攝政王此舉,興許說明他也有意和解。”
“確實是極有可能。原先攝政王從西北趕回來,我等都以為他是回來與太師相抗,未料他竟然自退一步,再沒了往日的咄咄逼人。雖不知道攝政王到底出了什麼事,不過他這般行事,總給我等提供了便利。眼下太傅等人後來居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與攝政王修好,於我等是利大於弊啊。”
張太師沉吟一聲:“與他修好,哼,何其艱難!”
道理誰都明白。趙煊退下來了,他便頂在前頭,直接與皇帝對立起來。張家走到今天不容易,若叫他像趙煊那樣直接退下來,總還是心有不甘。
再說了,他與趙煊的恩怨,可不是幾份年禮就能夠清算的。且趙煊此人,看著光明磊落,內裡實則是個斤斤計較,睚眥必報的小人。說他是個小人,還委屈就小人這兩個字。
這些年,他趙煊明裡暗裡地給自己使了多少絆子!正如他從未想過要放過趙煊那般,想必趙煊也未想過放過他。
“可如今攝政王態度尚可。”
張太師更是搖了搖頭:“誰知道他會不會掉過頭就扔了那些東西。”
若是他,他也絕對不會留下趙煊送的東西。無關乎骨氣,純粹是膈應,他覺得趙煊應該也是如此。
老對手了,不說惺惺相惜,起碼,這點兒瞭解是有的。
青衣幕僚道:“不論如何,今日也算是開了個好頭,讓外面人都知道咱們兩府有和解的跡象。這天下間,皆逃不過一個利字,只要利夠大,想必攝政王我不願與我等為敵。”
“但願吧。”張太師闔上眼睛沉思。
他的大外甥,當今皇上,已經完全不信任他們張家了。這人吶,就是這樣,越長大,就越不聽話。
為了自己,為了張家,他也絕對不能輸。如今只擔心,那趙煊是個詭計多端的,保不齊什麼時候又會突然蹦出來壞了他的好事兒。只願這都是他的胡思亂想。
張太師這些小心思,趙煊一概不想知道。
今兒上午,阿黎又跟他提了她那胭脂鋪子的事。已經定好了日子,說是十五那日重新開張,趙煊也答應了,那日他會空出時間,親自帶著阿黎前去觀禮。
不知道怎麼的,趙煊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阿黎的賣身契。
自打她提了自己小姐妹的身契一事後,趙煊便讓人將阿黎的身契也一併找出來。只是這陣子事情太多,忙得將這事給忘了。
如今重新想起來,趙煊便吩咐秋月將阿黎的身契拿來給他看看。
不多時,秋月便捧著一個匣子上前,從裡頭取出一張泛黃的身契出來。
趙煊抖了抖,聚精會神地看了起來。還沒看幾個字,趙煊忽然嗤嗤地笑了,眼裡盡是促狹的笑意。
先是小聲地笑,後來越想越好笑,越笑越厲害,捂著肚子半天沒緩過來勁兒。
不得了,不得了,他竟然發現了這麼好笑的事兒。
“江小花麼,真是不誠實,原來你還有這麼個名兒。”
作者有話要說:
阿黎:很好笑嗎→_→
第89章
本來只是閒來無事,將身契取來看看; 萬沒想到; 一看之下,竟然看出了這麼個叫人哭笑不得的事兒。
江小花……趙煊捏著身契; 嘴裡喃喃地念著同一個名字。
還真是; 土得有些可愛。
待將身契當歸匣子裡後; 趙煊起身; 向窗邊走去。那盆花白日裡還擱在窗邊,趙煊如今已經有了些經驗; 知道這花不能經常澆水; 只是每日都會看上好幾眼。
這冬日開花並不稀奇,可這從夏天一直開到冬天,且還完全沒有謝的花,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