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黎換了個姿勢,躺了下來:“那你說,我聽著。”
趙煊沉思良久,琢磨著如何開口才是最好的。許久之後,他才道:“李全是個好下屬,不過,眼下卻不適合放在府裡。”
“為什麼?”
“大抵是,心存不甘吧。”儘管這不甘不是因為自己,而是為了他。可趙煊卻不敢讓這樣的人在王府裡,尤其是,阿黎還懷著身孕。他知道李全不會傷害阿黎,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有了上次的事兒,他真的不敢再拿阿黎賭了。
阿黎忽然沉默了下來,聯想起之前先帝突然暴疾而亡,想到張太師謀反被殺,所有想不通的地方,好似一下都明朗了起來。
阿黎覺得自己的聲音好像有些啞:“先帝那事兒,是你設計的?”
“嗯。”
“當今,也是你推上去的?”
“也不算是,他在那些人裡頭,算是比較合適的了。”趙煊躺在阿黎身邊,臉上沒有多大的變動。
“若是沒有我的事兒,你是不是——”
“別瞎想了。”趙煊打斷她,“是我自己不願意。你不用覺得負罪,這都是我的選擇。如今這樣,不是也很好麼?”若是真當了皇帝,興許,他會迷失自己,也會傷了阿黎。自古為帝者,無一不是孤家寡人。
趙煊從來都沒有後悔自己的選擇。
阿黎明瞭了,他知道趙煊是什麼樣的性子,一旦做了,便絕對不會後悔。只是,雖沒有後悔,卻還是有愧疚,畢竟他還擔負者別人的期望。李全,便是其中之一。從龍為帝,從來都沒有對錯,只有輸贏。而對趙煊的追隨者來說,這場戰役,註定是輸了的。
阿黎嘆息了一聲:“那你如今實在贖罪麼?”
“怎麼可能?”趙煊挑了挑眉,“贖罪?我無罪,何來贖字?他們跟著我,我護他們平安順遂,高官厚祿。各取所需罷了,即便事未成,我亦給了他們補償。如今這般操練軍隊,只是為了後來著想而已。”
“為了後來?”
趙煊點了點頭:“當今也算是我扶上去的,他那性子,雖是平和,但仍有許多心眼。臨走時,我叫他寫了一道聖旨,三十年內不插手西北諸事。可有趙銘的教訓在前,我還是不能放心。”
“若是他動手呢。”
“那就是找死!”趙煊對這位新帝,也是從未看上眼的,他西北二十多萬精兵,哪裡是說動就能動的。
京城那些所謂的兵將,都是權貴之家硬塞進去的子侄。在他看來,也不過是酒囊飯袋之紈絝子弟。莫說什麼本事不本事了,到了戰場,連自保都夠嗆。說到底,還是太平得太久了,京城裡的那些兵,都沒見過血。
阿黎放心了許多,沒多久,她又問道:“若是那位真的挑釁了,你會將他拉下去麼?”
這話有些傻了。
趙煊輕輕得拍了一下阿黎的肚子。五個月了,已經有些圓滾滾了:“不是還有他麼?”
他練兵,可都是為了肚子裡的這個小崽子練的。他趙煊被人在頭上壓了一輩子,絕對不容易他的兒子也被人壓著。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說來是威風,可窩囊也是真窩囊。
趙煊眼下是不願意往那個位子上奔了,沒了這麼欲·望,也沒有之前的動力。不過他覺得,這個小崽子是可以努力努力的。他自個兒不覺得當皇帝是孤家寡人,可是輪到自己兒子,卻又覺得千好萬好了。
人吶,總是這樣,寬於律己,嚴以待人,即便這個人是自己的兒子。
阿黎白了他一眼:“萬一是個女兒呢?”
“那更威風了,以後可是長公主。”
阿黎覺得他怕是瘋了。
她摸了摸自己,感受著手下的弧度,忽然有了一股淡淡的憂傷。她的孩兒,還沒出生就揹負著這麼重的重擔了,太不容易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崽子的日常畫風:
零歲的小崽子:高冷
一歲的小崽子:高冷
三歲的小崽子:高冷
二十歲的小崽子:坐上龍椅,繼續高冷
阿黎:真可憐,我的小崽子竟然沒有別的表情
小崽子:面無表情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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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前面有小天使說有點倉促,所以番外準備多寫兩章。
說實話,我不怎麼擅長寫結婚生子。總覺得一結婚,一生孩子,就沒有什麼好寫的了。可能在我的潛意識裡,婚姻依然是愛情的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