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氣,安瀟瀟是自己兒子娶進門兒來的妻子,又不是家裡養的府醫,憑什麼就要被她這麼折騰?
就算瀟瀟是名醫,那洪氏也不知道想想,名醫是她能隨隨便便就請過去的嗎?
那趾高氣昂的樣子,是要做給誰看?
鍾離夫人心裡有氣,自然也就不意過去瞧了。
只打了身邊的一個嬤嬤過去看看,嘴上沒說,可是她的臉色那麼差,身邊的人,自然也知道過去後當怎麼說了。
嬤嬤過去的時候,已經是近晌午了。
聽說洪氏已經用了藥,歇在榻上。
這個時辰,鍾離起和鍾離碩外出也都回來了。
原本是想著請一請以前的舊同僚,一起喝喝酒,也好說話。
可是偏偏人家臨時有事,只好自己回來了。
鍾離起剛進屋,就看到鍾離碩也回來了。
看他一臉失望的樣子,就知道應該是在外頭受挫了。
洪婉清命人上了茶,又到榻前繼續服侍。
“可有請大夫看過了?怎麼說的?”鍾離起的表情不是很高興,外頭的事情原就讓他心煩,一回府,還要面對一個病懨懨的妻子。
“回父親,大夫只說可能是飲食之故,有些積食了。”
鍾離起一皺眉,“隔壁的府醫過來說的,還是澈媳婦兒說的?”
洪婉清一臉為難的樣子,怯怯地開口,“母親派過去的丫頭回來說,大嫂不肯給母親看診。”
鍾離起一聽就怒了。
伸手就在桌上拍了一下,“怎麼回事?她一個小輩,倒還在府裡頭端起來了?真以為我們鍾離家將她娶進來,就是要當一尊佛供著了?”
正發怒呢,就聽說是長房的一位嬤嬤過來了。
鍾離起不再說話,只是臉色仍然是極差。
嬤嬤進來一瞧,先給幾位主子請了安,才笑問道,“不知二夫人如何了?可用過藥了?奴婢一會兒回去,總要跟夫人回稟一聲的。”
“多謝嬤嬤了。母親已經用過藥了,並無大礙。”
嬤嬤看了一眼這位三少夫人,笑道,“既然無礙,那老奴也就放心了。只是,先前二夫人派過去的那名丫頭如今可在府上?”
鍾離起的臉色一變,“什麼意思?”
“哦,是這樣,那丫頭沒有規矩,到了府裡頭,竟然大喊大叫,還說讓我們大少夫人過來給二夫人瞧病,是高抬了她。大少夫人是神醫不假,可是從來不以醫者自居。便是給太后瞧病,都是皇上給說著好話呢。所以,大少夫人自然是不高興了。”
嬤嬤說到此處,故意頓了頓。
鍾離起的表情變了幾變,看看自己的兒媳婦,再看看那位嬤嬤。
“哪個丫頭,去,馬上叫過來!”
“是,老爺。”
“是這樣,二老爺也不必動怒。若那丫頭只是如此不懂規矩,也便罷了。我們大少夫人不高興了,讓人將她攆出去,畢竟那是少夫人自己的院子。可是不想,那丫頭竟然哭哭鬧鬧,說是我們府裡頭要殺人了。此事,鬧得府里人盡皆知,連老夫人都驚動了。”
鍾離起這回臉色又變了變,“她當真如此鬧了?”
“可不是嘛!我們夫人一聽,當時就氣得不輕,臉都變了。後來也不知哪個多嘴的,竟然將此事又傳到了老爺那裡,二老爺,大老爺是什麼脾氣,您是知道的,如何能容得下這樣沒有規矩的奴才?所以,這才打發奴婢過來問問,看是不是這次新買進來的丫頭,是不是需要奴婢找幾個嬤嬤來好好地調教一下。”
剛說完,先前去請人的那個丫頭就被叫進來了。
嬤嬤眼尖,一眼便認出,這是當初陪著洪氏一同進京的。
換言之,這是二夫人跟前的人。
只怕,去請大少夫人的事情,也是二夫人授意的。
嬤嬤也是個聰明人,有些話,自然是點到即止。
看了那丫頭一眼,又問了兩句之後,便先回去了。
嬤嬤前腳走,鍾離起氣得就將茶杯給摔了。
不一會兒,那丫頭就被人給拖出去打起了板子。
鍾離起聽著外面的聲音,更是覺得氣悶。
自己怎麼就娶了一個這麼不省心的女人回來。
平時在府裡頭潑辣些也就罷了,怎麼還敢讓人到長房那裡去撒潑?
還敢說出殺人了這樣的話來,她們是想做什麼?
想著壞了安瀟瀟的名聲,還是想著壞了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