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所料不差,皇上賜的毒酒,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你的時間不多了。要信我,還是信皇上,隨你。”
安瀟瀟也不再強求,反倒是退了一步,那樣子,看似十分悠閒。
“對了,我忘記提醒你一句了。有些事情,知道的,並非只有你一個。比如說,當年那毒,是皇上透過了淑妃,再轉呈到了魯夫人的手上,才又送至你的面前。我說的可對?”
肅國公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
“怎麼會?你怎麼會知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當年之事,我既然已經知道了,就斷然沒有就此罷手的道理。兩條路,要麼信皇上,要麼信我。隨你。”
轉身,看了一眼牢房的出口處,微眯了一下眼,“我數十下,你如果還沒有做出選擇,那我就當你選擇了站在那個人那邊。”
“一!”
安瀟瀟不給肅國公任何反應的機會,直接就開始數數了。
肅國公自然是分外緊張,從心底裡,他自然是選擇相信皇上的。
可是如同剛剛安瀟瀟所展現出來的實力,自己的兒子們,根本就沒有一個是她的對手。
若是真的落在了她的手上,不死,也被扒層皮呀!
“六!”
不過是轉念之間,安瀟瀟已經數到了六。
肅國公大驚,“你想要什麼?”
安瀟瀟轉頭看他,微微一笑,“你是聰明人。應該早猜到了,不是嗎?”
話落,輕拍了拍掌心,便有人備了紙筆進來。
“好了,你自己寫。時間不多。若是被我發現你敢欺瞞於我,我敢保證,你家人的下場,一定會比你慘上十倍不止。”
肅國公在她的注視下,生生地打了個哆嗦。
明明就是一個黃毛小丫頭,身上怎麼就會有如此強悍的氣勢?
由不得他多想,有些顫顫微微地接過了紙筆,然後半趴在了那張破舊的桌子上,有些哆嗦地寫著。
待他寫完,安瀟瀟一個眼神過去,便又有人拿來了硃砂,將他整隻手掌都按了下去。
安瀟瀟不知從哪兒弄來了一條溼帕子,“擦擦吧。”
肅國公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安瀟瀟做的很仔細,她曾來過的所有痕跡,都沒有了。
再看看自己的雙手,不能算是很乾淨,可是至少,沒有落下半分硃砂的印記。
正在發呆,便聽到了外面有響動。
看到一名身著宮衣的內侍,離自己越來越近,手上還拿著聖旨,身後跟著的人手上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擱著一壺酒,一隻酒杯。
猛然想起了之前安瀟瀟說過的話,肅國公這才感覺到了無比的後怕。
那個丫頭,竟然連賜毒酒這樣的事情都知道,而且還將時間掐算得如此好。
幸虧自己選擇了信她,不然的話?
生生地打了個激靈,至於傳旨太監說了什麼,壓根兒就沒有聽清楚。
反正,他知道皇上這是想要他的命,也就足矣。
當天,肅國公自盡於天牢之內。
魯家一門,除魯宥策被貶到了外地為縣令之外,其它人,幾乎是全都被削為了白身。
次日一早,魯宥策就帶著母親,一身落魄地出了京城。
二皇子一直與他交好,這樣的關鍵時刻,卻也不得不避嫌。
一直走出了十餘里,魯宥策才看到了二皇子派人過來,特意給他準備了一些銀兩。
魯宥策將東西接過,卻是一臉苦笑。
他現在弄成這個樣子,對於二皇子來說,只怕也沒有了什麼用處。
送這些銀兩來,也算是對他仁至義盡了吧?
魯宥策道過謝,注意到了對方略為不屑的表情,還是沒有再多說什麼,頭也不回地走了。
肅國公犯下大罪,魯家上下被抄。
只怕在所有人的眼人,魯家現在,已經是一不名了。
魯夫人一臉頹廢地癱軟在了馬車裡。
昨天晚上,他們將老爺的屍體收殮,甚至不敢大張旗鼓地為他送葬。
老爺一出事,那些個沒有子嗣的美妾,便急匆匆地各奔前程了。
倒是曾為老爺生過孩子的幾位小妾,還都老老實實地跟著自己。
事實上,只有魯夫人和魯宥策知道,魯家的家底,自然不可能就這麼輕易地被抄了。
那些選擇仍然跟在了魯家的人,自然也不會因此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