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瀟瀟臉上的笑容越發和氣了起來。
只是站在一旁的四月瞧了,卻分明就有些膽寒了。
小姐笑得越是和氣,只怕這會心裡頭越是怒了。
“郡主此言差矣。端王妃是何居心,本妃現在並不知道。不過,當眾指鹿為馬,意圖破壞攝政王府以及靖安侯府的名聲,甚至還險些令皇室蒙羞,這樣的做法,郡主以為,只是小事?”
明陽郡主的臉色立馬就白了兩分,只是仍然挺直了身子,不肯低頭。
安瀟瀟見她倒似是一個有骨氣的,再笑了笑,“若只是辱及本妃一人的名聲,倒也罷了。難道你不知道,她竟暗中派人在民間放話,說小世子並非皇室血脈,她想做什麼?”
這一次,明陽郡主再也無法淡定了,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
“不是的!堂嫂恕罪。我母妃定然不會做出這等事的。”
安瀟瀟抿唇淺笑,“來人,將郡主扶起來。地上,太涼了。”
“是,王妃。”
“堂嫂,我母親向來仁慈溫厚,斷然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的。”
“郡主慎言。意圖擾亂皇室血脈,端王妃這罪名,可非是你我能妄議的。再則,你口口聲聲說並非是王妃的意思,你在暗示什麼?”
明陽郡主的身子一僵,立馬就意識到了更為危險的可能性。
若是再真的波及到了父王的身上,那他們端王府,只怕就真的到頭了。
“堂嫂!”
“郡主,此等大事,還是讓那些官員們去審理便好。咱們身為女子嘛,只需要安安心心地待在家裡等訊息便是,你說呢?”
明陽郡主此時早已哭花了妝。
她是王妃最小的女兒,自小便得父王母妃的疼愛。
如今乍一聽聞母妃身陷囹圄,如何能不心急?
若非是她趁著父王不在府中,才特意到了攝政王府,如何能見到安瀟瀟一面?
看她的神色,便知她是真的擔心端王妃。
只不過,是為了她自己,還是純粹地出於孝心,就尚未可知了。
“郡主若是有心救你母妃,不若回去求一求你的父王罷。”
明陽郡主也並非是不懂人事的姑娘,如何聽不出她話裡的暗示?
“堂嫂,我父王更加不會牽扯其中,還請堂嫂莫要想歪了。”
看到她一臉義正言辭的表現,安瀟瀟便笑了。
這麼大的一個局,如果說這位明陽郡主真的以為和端王沒有關係,那她就太蠢了。
而根據她先前的表現來看,分明就是一個很聰明的姑娘。
所以說,她所說的不相信,分明就只是一種不願意承認,和不願意面對罷了。
畢竟,若是真的端王也被牽連其中,那麼,倒黴的,可就不只是一個端王妃了。
安瀟瀟唇角微勾,對於如此聰慧卻又明顯避害的表現,她倒是沒有太多的厭惡。
畢竟,會有這種反應的人,還是很多的。
只要是牽涉到了自己利益的時候,多少還是會有幾分私心的。
安瀟瀟現在不確定這位郡主是自己主動找上門來的,還是背後有人唆使,總之,對於這樣的求情的方式,從一開始,就是有幾分的反感的。
“郡主,本妃是不是想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別人怎麼想。比如說,那些被端王妃的言論給迷惑了的百姓,再比如說,那些曾經一度懷疑過小世子身世的皇室宗親。”
眼看著明陽郡主的臉色越來越白,安瀟瀟卻有些壞心眼地笑得更為燦爛了。
這種欺負人的感覺,簡直就是不要太爽了!
“不,不會的!”
明陽郡主退了兩步,表情悽哀無比。
安瀟瀟無心再逗弄一個小丫頭,輕笑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四月跟在安瀟瀟的身邊,低聲道,“奴婢聽說,端王府中,王爺除了平時對這位王妃還算是和顏悅色之外,最寵的,便是一位蘇側妃了。”
“那又如何?”
四月的眉梢微揚,然後一臉邀功的表情,“奴婢昨晚就讓人去端王妃那兒打探訊息了。聽說昨天晚上,王爺就是歇在了蘇側妃那裡。而這位明陽郡主,也是一早起來之後,先遇到了正在賞花的蘇側妃,之後,才出的府。”
安瀟瀟微怔,這又冒出一個蘇側妃來了?
“還有呢?”
“奴婢猜測著,這位郡主年紀不大,卻能想到來求小姐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