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出了幾分莫名的複雜之感。
他恨安瀟瀟,如果不是她突然回京,那他也不至於如此丟臉。
可是同時,他又覺得自己似乎是放不下她。
午夜夢迴,總會隱約地看到她。
時而撫琴,時而舞蹈,時而淺笑,時而蹙眉。
魯宥策知道,他對安瀟瀟,已經是生出了幾分的男女之情。
現在站在橋上,看到安瀟瀟靜靜地站在那裡賞花,宛若是與周圍的嘈雜格格不入,這般清麗脫俗的女子,本該是他的妻的。
今日的魯宥策著墨綠色的圓領錦緞長袍,腰間束著黑色錦紋腰帶,整個人似乎挺拔了許多,再加上了練武之人,這身形本來就筆直,再透著幾分的英武之氣,頓時有一種如風中松樹剛勁的感覺。
安瀟瀟自然也察覺到了他的存在,只是淡淡地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不曾在意。
可她自己卻沒有意識到,就只是眸光微閃之間,已是引得無數的男子為其傾心。
在湖對岸的一些公子文人,個個都驚呆了眼睛,對於這位透著清冷氣息的美人兒,害得靈魂一下子便沉溺了下去。
那雙流轉之間不經意就會將人的魂魄帶走的鳳眸,此時微微一眨,長長的睫毛如同一層迷霧,將她那如珠如玉的眸子輕輕地掩藏在其下。
畢竟安瀟瀟回京的時日尚短,出席的宴會又不多,所以,京中認識她的人,還是少之又少。
更何況安瀟瀟極少在外露面,偶爾出行,也會戴了帷帽。
今日站在這裡,不少的貴公子都只以為她是府上的歌姬,不然,怎會生得如此貌美?
如此一想,也便有膽大的,已經走了過去。
“這位姑娘不知如何稱呼呀?在下是吏部尚書之子,若是姑娘不介意,不如咱們到前面的亭內聊聊?”
看著男人眼中明晃晃的色意,安瀟瀟唇角輕勾,不屑道,“讓開!”
如此清冷的模樣,對於某些好色之人來說,簡直就是更具有誘惑力了。
“這位姑娘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呢?若是你能討好了本公子,想要帶你離開這裡,給你一個名分,也是可以的。”
安瀟瀟蹙眉,這人的自我感覺是不是也太良好了?
還是說,她看起來也太好欺負了?
恰在此時,七月和九月兩人過來了。
她二人原本離得就不遠,只是因為知道小姐想要一個人靜一靜,沒想到,竟然會有這等不開眼的蠢貨送上門來。
“小姐,奴婢剛剛看到莫小姐好像也來了,您要不要過去說句話?”
安瀟瀟直接轉身走了兩步,復又頓住,回頭看了一眼有些呆的男子,又款款地走了回去。
“你好大的膽子呀,知不知道,惹怒我的後果是什麼?”
安瀟瀟的眸中散發著一種極其詭魅又冰冷的光,讓男子不由得後退了半步,面色驚駭。
他自認在京城也算是見多識廣了。
哪裡想到,今日竟然會在一個女人的眼中,看到了如此可怕的光茫?
魯宥策,竟然也過來了。
“他只是不知道安小姐的身分,想來安小姐也不會怪罪的。”
這是想替他出頭了?
安瀟瀟十分不屑地挑了一下眉梢,眸光在魯宥策的身上,只是停留了片刻,“走吧,這裡原本還算是極其雅緻的地方,可惜了,到底還是被汙濁了。”
“是,小姐。”
魯宥策氣得手指緊緊地握了起來,這是在指責他這個人太髒嗎?
說到底,還是因為他之前與安美妍的那樁婚事。
魯宥策深吸了一口氣,他不急。
既然已經知道了自己想要什麼,那他有的是時間,慢慢來。
一扭頭,乾脆利落地轉身去了湖對岸。
安瀟瀟果然看到了莫映蘭,一番寒喧之後,才知她前些日子染了風寒,所以才沒去康王府的賞花宴。
“今日的宴會,真是熱鬧。來的這些女眷,我也有好些不認識呢。”
安瀟瀟微微一笑,宋家因為是經商出身,所以,這交彺的人際關係,自然也就比較多,比較雜。
而平日裡,像她們這種大家閨秀,能接觸到的,大都是同類圈子裡的人,可是今日,明顯是來了許多層次略低一些的。
“久聞宋家富貴,今日一見,倒是果然不假。”
安瀟瀟垂眸,“潑天的富貴,也未必是好事。畢竟,他們只是皇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