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心中對蘇三原本就不是很平衡的人,聽到這樣炫耀自己後堂的詩,心中自然就更加不順了。
越是不順,大家就越是大讚起來,一個勁地說,好詩!好詩!有意境,有擔當。
趙普哈哈一笑,對著蘇三道:“聽見了沒有!隨口占得幾句就這般有趣了,用心做來的,必然是好詩!寧遠要是有意以次充好,朕可不答應。”
蘇三見事已至此,便也不藏著掖著了,先應了皇上的話頭,再對眾官員拱了一圈手才道:“那寧遠就不藏拙了!”
大部份人是沒什麼預謀的,只是跟著起鬨!他們雖然很希望看到蘇三出醜,但蘇三若是不出醜,他們也無所謂!自然是沒什麼要致蘇三於死地的心念,畢竟大家都是從年輕時走過來的,年輕人有些輕狂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有少數幾個有心人,才想借勢製造事機,意圖給蘇三當頭一棒。
蘇三慣於應付這種場合,再不會只知道放,不知道收。他正好要藉著這個機會,看看到底是誰在後面搞鬼,因此倒要先放放,試試水的深淺再說。
笑裡藏刀!大家都在笑,但有些人卻是帶著刀的。
因掃了眾人一眼,略一沉思索便笑道:“已經有了幾句,好不好大家將就著聽聽罷了吧。”
眾人都笑指著蘇三,說他謙虛太過了,哪裡是將就,做出來必然是好的。
蘇三心道,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巴不得自己做出差詩來。若是自己做出來的詩,不是絕好,這些人心裡只怕會說:什麼大才子,這詩做的也不過就是普通嘛!
蘇三還就不讓這些人如意,便笑詠道:“這幾句短!真就是隨意做的,並不是謙虛。”說完再不客氣,清咳一聲朗道:“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
這兩句算是平常,花市燈如晝雖然誇張,但大家都知道武陵城熱鬧,夜裡的花燈如晝的說法也過得去。很平常的句子,倒不是很出彩,真像似隨口做的。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眾人一愕,繼而大笑起來。有人疾呼道:“倒是個風流才子!不知道約的是盈啊,還是月啊?還是另有其人?為什麼一定非要約在黃昏後啊?”
一連串的發問,引得堂中鬨然大笑!
蘇三並不為所動,而是保持著微笑,靜靜地等著眾人息聲,也不評論,也不受其影響,而是繼續朗道:“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不見去年人,淚溼春衫袖。”
幾句下來,倒是清新自然,又別有一番神思!拿去年之事與今年之事做了個對比,一股淡淡的離情,躍然眼前。果然是一首好詩。
“好!”趙普首先給了個肯定。
於是眾人也一齊評說起來,這般好,那般好,竟把蘇三的詩給捧到了天上,再扯回人間,真正說出了一個不同凡響。
蘇三漸漸有些飄飄然了,羅瑞清便當真端起酒壺給蘇三倒酒。蘇三也不推辭,杯到即飲,三大斛下去,蘇三面堂火紅,酒意醺然。
秦佩松瞅準時機喊道:“如此美景,大才子怎好只做單曲,當再賦詩一首,以為成雙成對之念。”
大家見蘇三有些醉了,自然要再來捧他,一齊要蘇三再來一首。詩酒不分家,飲完酒豈能無好詩?蘇三似乎真不善飲,這會兒功夫,舌頭都大了。
第149章,上元節夜宴之四
趙倩在屏風後頭看到,不由小聲地道:“這些人怎麼這樣!他又不會飲酒,非要灌人家三大杯!”
娜仁格日樂看著趙倩這麼忿忿的樣子,不由笑道:“男人嘛,喝酒就要這樣爽快才對。wWw。”
趙倩輕打了娜仁一下道:“人有善飲與不善飲兩種!不善飲還逼人家飲酒,這不是強迫嗎?”
“可娜仁看這位大才子,喝得很高興呢!”
趙倩見娜仁一味的打諢語,一點也不幫著自己的腔,便不理會娜仁,轉頭去看外頭。
娜仁倒沒見過趙倩對哪個男子這麼上心,心道:趙倩必是喜歡上蘇三。
可惜啊!皇上再寵信蘇三,趙倩與蘇三之間,也是不可能會在一起的。就算有這個可能,蘇三還能活到那一天嗎?
趙普看蘇三醉了,怕蘇三失態,正要讓查理把蘇三扶下,可蘇三卻應了秦佩松的話道:“好,那本才子就再來一首!”
秦佩松一喜,心道:果然口不遮言了!本才子這樣的狂語都出來了。
蘇三步履有些蹣跚地一眯眼,手裡還抓著酒斛,身形微晃之間,便又一首詩脫口而出!
“火燭銀花觸目紅,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