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羅瑞清既然應承了去做,那就一定會想出辦法,把這件事情安排好。
反正這事都不會扯到自己的頭上去,自己之前就已經阻止過學子們鬧事,再有鬧事的事情發生,就算風向變了,沒有把蘇三怎麼樣,自己也穩若泰山!
便放下這段思考,對羅瑞清道:“聽說那個蘇三回去了武陵,皇上為了今天晚上的上元夜宴,還專程派人把他從武陵給召了回來?”
羅瑞清自然也聽說了這個訊息,回答道:“嗯,確實有這麼一件事,而且剛才屬下來的時候,還聽人說,這個蘇三今天一大早就跑到天牢裡去了。”
“天牢?”秦佩松愣了愣,不明白蘇三去天牢裡做什麼。
這個羅瑞清也不知道,因此搖了搖頭,卻提起另外一些事情,道:“整個過年,也沒聽說他到哪家去竄過門!據說他與李道明關係匪淺。但也沒有看到兩人走動!”
秦佩松想不明白蘇三為什麼去天牢,便也不想了。聽了羅瑞清的話,卻笑道:“這正說明,他是個不更事的年輕人!朝中有人好做官,一個過了氣的蘇一已經不足為靠,他卻什麼人也不走動,這不是說明他不更事嗎?”
“按理說,這種情況不會出現!蘇家是商賈之家,於世事上,應該很精通才對,待人接物再不會這麼沒有底蘊。大人不覺得這不正常嗎?”
“蘇家是商賈之家不錯!但這個蘇三這麼年紀輕輕的,卻於詩詞一道這麼精通,可見平時的時間,都是花在這上頭了,因此人情世故不通也是說得過去的!否則,他還要花時間在人事交際上,學業上能有此造詣?”
羅瑞清點了點頭,認可了秦佩松的話。
秦佩松舉起杯子與羅瑞清碰了一杯,一口飲盡,兩人各進了一口菜,秦佩松才又道:“倒是皇上特許他參加今晚的夜宴,又巴巴地把他從武陵叫回來,到底是為了什麼?值得考慮!我估摸著,皇帝肯定是想讓蘇三在上元節宴上賦詩做詞。”
羅瑞清點了點頭道:“若真是這樣,那百官見識了蘇三的文采,心裡默許了他主考的身份,那豈不是糟糕?”
“哪有那麼容易?蘇三今晚不去便罷,若真去了。只怕會被滿朝的人給吞下去還不自知。這朝廷上的人,殺人向來是不見血的。一刀捅出去,臉上還是帶著笑!這蘇三要真做了詩,做得不好便罷了;真要做的好,再被人捧得高高的,難免會得意忘形;若是多飲了幾杯,舉止再一失措,言語再一失德,那禍福只怕也只在一線之間!瑞清在朝廷裡呆了這麼久,這種事情,難道見得還少?”
羅瑞清深以為然!不過就算蘇三今晚過了關,自己也只能按照秦佩松的意思走到底。
兩人便又討論起一些更具體的事情。這且不表,單說,蘇三一大早起來,練過功,吃過早飯,帶著小安,一路往大理寺的天牢走去。蘇三要見見莫少華,好好聊上一聊,再決定是不是要救救這位莫大人。
大理寺的規矩嚴!探望的程式是異常繁複的。好在莫少華並不是重犯,聖旨裡沒有禁止探望,因此程式上是行得通的。
蘇三是朝廷的官員,新近又得了皇帝的寵信,為人豪爽又捨得花費,獄丞再不會不給面子。因此蘇三見到莫少華的過程,可謂輕鬆至極!
給了領路獄卒十兩銀子的賞錢,獄卒便連蘇三帶來的吃食,也在廚下熱透了端到獄卒值日的房間!這邊一準備好,那邊便有其他的獄卒把莫少華給‘請’到這邊的房間。
照樣又是十兩銀子的打賞!兩名獄卒便輕快把房門帶上,遠遠地候到一邊去了。屋內便只剩下蘇三,小安與莫少華三人。
莫少華身上並沒有什麼鎖鏈,一進門便微笑地看著蘇三,直等獄卒全部離開,莫少華才開口笑道:“少華還在想,上元之日還會有誰到監牢裡來找晦氣,來探望少華!卻沒有想到,是蘇大才子。”
莫少華一邊說著,一邊在蘇三‘請’的手勢下,坐在蘇三的對面。
蘇三看莫少華說話的神氣,十分豁達,沒有一般人坐牢時的唉聲嘆息,似乎心安理得的很。心中不由欣賞了幾份,也隨著莫少華坐下,才笑應道:“閒著也是閒著!隨便走動走動,不想就走到了這裡。”
“哈哈!隨便走都能到這裡,那倒是稀奇!放著那些好好的人家不走,卻偏要往這裡走,不知是什麼緣故?”上元節正是走官的最好藉口,蘇三卻往牢裡走,莫少華這麼問,自然也要要聽蘇三的本意。
“好好的人家,隨時可以走的!何必這個時候去走?倒是不好了的人家,這個時候走,才顯得寧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