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今天晚上,武陵才子要露臉的機會,大家誰也不會錯過,說什麼也要湊一分子,說不得也要扳回一程。
何況之前已敗了一場,給武陵府的臉上抹了一筆黑,要是不把這惡名給除去,那考官見了鄉籍是武陵的卷子,心裡先生了厭,那可就大不妙了。。。
“喲,這一大早晨的,全都來了。怎麼?擔心寧遠被金陵府裡,那些‘才’大氣粗的公子哥兒們,嚇回武陵?”蘇三一進門,就笑道。。
“寧遠兄這麼一大早晨便出了門,讓咱們可是好等。咱們此來,可是來商量對策的。這賭詩講究讀得詩要多,要精,他們金陵府裡的人,經常玩這些,所以自然就熟一些,咱們上次才吃了虧。這次,咱們也先準備準備,古語有云,有備無患。”說話的是隨州的葉金林。葉金林在這一拔的學子中,文才也是極出眾的,與趙一白等人也是老相識。
“哈,我看你們想在寧遠這裡,蹭一頓飯才是真的。。”蘇三笑道。。
眾人也跟著笑,確實也有這個意思,玉兒炒得菜,比下館子可好了不知多少倍。。
“你們要議,只管議,飯也可以在這裡吃,但可別想著寧遠會陪你們在這兒議。寧遠讀得詩少,自己寫得詩倒多,你們議出來了,回頭說給我聽聽便成。。。”
“那哪成。。”眾人一心要唯蘇三的馬首是瞻,哪裡會放走他。。
蘇三卻擺手打斷眾人的話道:“賭詩也不是一個人的事,寧遠擔著個才子的虛名,再歷害還能比二個人,三個人還歷害?還得是要靠著大家的。你們議,議得好了,也就是大家好。寧遠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辦!寧遠大哥的事情,大家應該也聽說了。。所以,大家就不要再問那麼多了。”
眾人原本死活是不會讓蘇三松乏的,可蘇三把這話一說,眾人也只能無語了。大家原本只為了自己的前途著想,要一心一意的扳回一程,若是蘇三不說破,眾人差點忘了蘇三的大哥,還在獄中。
略一沉默,眾人便你一言我一語的問蘇三需要什麼幫助。倒是蘇三反過來寬他們的心,讓他們安心地準備今天晚上的比詩會。
眾人心裡明白,這事情,他們根本幫不上忙。見蘇三也不似很為難的樣子,就只能暫時把這事放下,坐等著朝廷裡有了進一步的訊息,再幫著策劃一番。。
蘇三,陪著眾人略說了幾句話,讓眾人只在李家論詩。便與小安出了李家,往城裡閒逛去了。
說是閒逛,其實真就是閒逛。
他不耐煩在李家,陪著眾才子們舞風弄月,自然就是要‘逃’出來的。
雖然這段時間以來,他從一心讀史,慢慢也讀一些前朝的詩詞,但他在詩詞一道上用功尚淺,要拿對舊詩詞的熟悉程度與眾才子們,較一長短,他是遠不如的。。
因此,與其在他們論詩的時候,說不出話來,不如先避開他們罷了。在他看來,能不能在賭詩中穩操勝券,不在這一時半會能多記幾首詩上。。
這賭詩,其實只是金陵人的說法!說來說去,不過就是比詩。
比詩有二個說道:一是要對從古到今的詩詞熟;二是要現場發揮,應接得當。
與前一世玩得成語接龍有些相似。成語接龍,要求首尾呼應,下一個接語的人,成語的第一個字,要與上一個成語的最後一個字同音。而比詩,其實就是一人說一句詩,詩意要相聯,文意要貫通,文腳要押著折。
平日裡飲酒,十幾個好友在一處,你起一句,我接一句,一句一句地做下來,興致好了,接出上百句,也是正常。不過,那是自己人,坐在一處玩耍做樂,才行的詩令。
而今晚與金陵才子們要玩的比詩,之所以,要加一個‘賭’字,其實是有些對立的意思了。。
仍舊是詩詞對接,但激烈程度,可就不是等閒了。一邊二句,組成一詩;而且拘著每一句,都要有出處。問起來,都得唸的出整首詩,說得出來歷。
這個便有些難度了!
不過金陵人玩熟了這個,所以在臨場的時候,比武陵人更敏捷一些,這倒是事實。
於他而言,不管是賭詩,還是比詩對他而言,其實都無大礙。受了封朝文風的影響,他也並不是做不來詩!何況他腦子裡記著的詩詞盡多,又多為名詩名詞,引經據典更是難不住他。
只是那些詩詞的出處,都是自己那個時代的古人所做下來,與這個時代並不相同,倒要想個辦法蓋一蓋才行。。。這也不是什麼難事!到時候,就直接推到‘無名氏’這個傢伙的頭上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