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瞧!那不是太子爺的車駕嗎?”
一夥人街頭議論的人,便一齊朝遠處看。果然見太子爺的車駕慢慢地朝任記這邊行來。
“連太子都來了!”眾人一陣詫異,再也猜不著發生了什麼事情。
卻又聽到遠處傳來一陣鑼聲,漸行漸近!幾個站在沿街樓子裡的人大叫道:“誇街的狀元公過來了。”
眾人聽到,不由更是好奇!
早晨,誇街的隊伍是從御街上走過去的,按例是要從別的路途繞回宮中的。今個卻是奇怪,怎麼又繞回了御街?
倒是太子趙廣在任記門前聽到誇街的儀仗過來,便特意停住在任記樓前接住他們,一手牽著狀元,一手拉著傍眼,又與許偉說笑幾句,手把著手兒朝任記後頭走去。
看熱鬧的人群在外頭看見,自然是議論再起。
“莫不是翰林宴,就設在此地?”有人從源源不斷進去的進士身上,猜到這這個可能。
“什麼所在?就敢設翰林宴?”
“若真是如此,那皇上不是也要來的?”
這話音剛落,便聽到遠遠傳來喊聲:“皇上駕到!”
敢情翰林宴還真是設在這裡啊!眾人這才鬧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如此的議論自然是蘇三想要的結果,今天翰林宴後,醉仙樓就是不想出名,都不行了。
話說,趙允只帶著杜如悔,也不擺場面,不聲不響地走進了醉仙樓!
此刻太子未到,一眾官員正陪著吳臺銘在樓前的園子裡說話。先進來的進士們,則恭敬地陪在一邊,偶爾也陪著說幾句話兒。
園子裡,一片詳和!伴著這暖意隆隆的春風,不知底細的人,還真以為天下太平,群臣和諧。
看到園子裡這種安詳的情景,趙允一臉微笑地與杜如悔輕輕地嘀咕了一句:“猛地一看,倒似極融洽的樣子!”
“有人的地方,便有勾心鬥角!只不過是程度不一樣而已。”
“嗯!這是正語。不過杜先生也不用如此灰心,今日先生是本王的入幕之賓,明日必然是朝廷的肱股之臣。本王是要大用先生的。”
杜如悔當然明白,趙允的言下之意是說:來日,他做了皇帝,自己便是心腹之臣。心知這不過是趙允的誘惑之語,他要真做了皇帝,知道他這麼多秘密的自己,是第一個要死的人。
“謝王爺厚愛!如悔必然盡心竭力,以助王爺。”
兩人交談之間,早有人看到趙允!
以祝天宮為首的一眾人等,連忙近前行禮。吳臺銘亦是早就看見了趙允的,卻裝著才看到的樣子,呵呵進前道:“吳王好興致,一人在這僻靜處觀景!要知道,我等正議論這園中景緻呢,這裡果然有些怡人。也不知道是誰的主意,建議把翰林宴設在此處,倒是選得好,既安靜又敞亮,景色也美,聽說此間的菜品更是世間少有,今個可是有好口福了。”
建議選在這裡設宴是蘇三的主意,這一點趙允自然知道!在他的眼裡,蘇三是他的人。既然這個建議是蘇三提出來的,他自然要添些彩頭的,斷沒有落蘇三面子的道理,因呵呵地順著吳臺銘的話風道:“確實是一處好所在,本王倒是沒有想到,這任記的後頭,居然還別有洞天。”
蘇三此時也在人群中見禮,於他而言趙允的話只是正常!倒是吳臺銘的話,倒值得思量一番。
昨個梅進透過來的意思,吳臺銘是反對把翰林宴設在醉仙樓的,已經明示自己改弦易張的!今天卻改變了態度,誇起醉仙樓的好來,幾句話之間,直接就肯定了自己的建議。想來,必是徐江錦把自己示弱的意思透給了吳臺銘,否則吳臺銘斷不會明明白白地說出這番好話的。
外人聽了吳臺銘這話,只當是誇醉仙樓這處地方!只有蘇三明白吳臺銘這是在告訴他:這次暫且再容你一回,下次再有任意妄為的舉動,就不是這個意思了。
蘇三暗自輕了口氣,當下的形勢,若是讓吳臺銘緊緊地盯著自己,那還是很難受的。吳臺銘在朝廷的勢力盤根錯節,這樣的老骨頭,不管是明爭還是暗鬥,都不是那麼好收拾的。
“太子到!”
一聲傳喝,打斷了眾人的寒喧!眾人聽知太子駕到連忙噤聲,忙亂地在園門內側分兩邊站好。太子是朝廷的儲君,皇上不在的場合,太子便是君主,其他人皆是臣子。所以,太子一到,一切自然而然地要以太子為尊!
吳王趙允便是再不服氣,明面上恭敬迎候的架式,也不得不擺出來。這是君臣之儀,不遵從,便要遭非議!趙允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