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臺銘說得這般清楚,便已經是走到分叉路口了。若是不能收服蘇三,那便是一棍子下去要把蘇三打死的:“或許可以讓蘇一寫封信?相爺不是說,我們手裡有蘇一的一些把柄嗎?”
擺了擺手,吳臺銘並沒有再說什麼!而是聊起今科進士中,一些新晉進士的安排。這些新晉的進士,都是太子黨挑中的人。
說起這些的時候,自然以吳臺銘的議見為主!所以,吳臺銘只是轉達一下自己的想法,徐江錦提出一些力所能及的補充而已。將來這些人,都是自己的人,吳臺銘與他討論這些,無非是讓徐江錦心中也有個數而已!
隨後又談及京人最近似乎有些異動,邊境有傳來京人正在集結的訊息!
徐江錦聽到吳臺銘也這麼說,不由大吃了一驚:“不會是真的吧?”
“不好說啊!京人一向視咱們為草芥,如今封、原同盟已然形成,表面上的情形看來,就人不敢輕舉妄動!可京人會坐以待斃嗎?當所有人都以為京人會就此蟄伏的時候,只怕真正的危險就要來了。我們不能不做些準備。”
徐江錦點了點頭,心裡卻拿不準吳臺銘是確實聽到了風聲,還是臆測!總之連吳臺銘都有這樣的擔心,那隻怕並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的事:“那需要準備些什麼?”
京人真若有什麼動作,必然是南下!
那時,朝個封朝都會在京人雷霆萬鈞之勢的攻擊之下。原人雖然不會坐視封朝滅亡,但未必會出全力!只但願,京人的膽子並沒有這麼大才好!
“文打官司,武打架!無非是準備人,準備打架的傢伙而已。就是缺戰馬!早年,從了人那裡得來的馬匹,這些年也消耗的七七八八了!如今南地不便養馬,各地也少有牧監,一旦戰事烽起,只靠手裡的那些騎兵,只怕是不濟事的。京人的‘柺子馬’歷害啊。”
“這些事,畢竟是西府那邊操心的!相爺為他們操勞多了,樞密院那些老頭子們,反而會是一嘴的雜碎!”
“靠他們?樞密院裡哪一個上過真正的戰場?”
吳臺銘自然是一句話點在了要害上。樞密院不能打仗,這在朝廷官員的心中,是不爭的事實。
這是積年的舊弊,根子是在上頭!多少年下來,都是這樣沿襲著,文人當了武人家,才顯得上頭更重視文治啊!沒有戰事,所有人也就習慣了這樣,誰也不會想著去改,也改不動!真有了戰事,一時半會兒也改不了,只能這麼拖著。
“哎!真有了戰事,樞密院才會風光熱鬧起來,他們怕得是沒有戰事。而且真要是打起來了,他們只怕是不會讓其他人往他們的飯碗子裡伸手的。”
“這些人怕得是沒有機會撈錢!軍中的那些貓膩,誰還不知道啊?關鍵是他們要打得贏。拿了錢,老打敗仗,咱們封朝還有退路嗎?”
聽到吳臺銘聲色有些俱歷,徐江錦心中不由有些惴惴!“今時不同往日,我朝軍力已達五十萬人!又有原人前後夾擊京人,京人未必能佔到便宜。”
“你也如此想,那西府裡的老傢伙更會如此大意!”
吳臺銘微微嘆了一口氣,稍稍露出一些疲態,才又重新振作起來。呆呆地想了一小會兒才道:“今個就說到這兒吧!其他的事情都去府裡說吧,府裡頭見面的機會也多。蘇三的事情,你這裡安排一下吧!他要真是不明白,那也不必留著他了。趁他根基尚淺,尋個機會就發落了他。”
“這都午時了,用過了飯再走吧!”
擺了擺手,吳臺銘急急地走了出去!
“這走路的架式與心性倒是截然不同!”徐江錦送到門下,看著吳臺銘急急地上了轎,飛也似地去了,不由低低地說了一句。想起吳臺銘的囑咐,心中暗自惴測了一番,總覺得吳臺銘對京人南下的事情,有些過於操心;而且蘇三的事情,也看得太重了一些。蘇三年紀青,這第一次做官,就做了二品大員,自然是有些不周致的地方。就算是不知輕重,調教調教也就是了,不至於嚴重到那般的地步!
不過這事情,還是要辦的!
探口風的事情,自己自然是不好出面的,因對門下道:“去,叫梅進到內書房裡來!”
讓梅進去探探口風,既不顯得著相,不容易引起蘇三的逆反;也可以敲山震虎般地表達太子這邊的意圖!蘇三能明白,自然是最好;若是蘇三連這點悟性也沒有,那就算傍在了皇上的身邊,又有什麼用處?到時不用自己這邊動手,蘇三自己便就是要跨掉的。
一個人竄起的太快,終究不是什麼好事!縱使不會自迷其中,也必然會